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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情況下見面了。
我沒有作聲,姑姑將我扶上馬車,我便靜靜地坐在他的旁邊。
一路上,我仍然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顫抖。我承擔了兩個人的悲痛,我自己的,還有皇甫雨的。
我們兩個人都只是默默地坐著。
忽然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我掙扎著想從他手掌中抽出手來,卻發現徒勞而已。
抬眼看了看李梓皓,他臉上依然是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正直地看著前方。
我沒再掙扎,便任由他握著了。
傷心慌亂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手總會給多點力量,即便只是出於同情或是其他的緣由……
我讓自己冷靜下來。
娘真的僅僅是病逝而已還是另有隱因?如果娘已經病入膏肓了,秦元旭不可能沒有發現!他發現了不可能不告訴我!
“停駕!”皇甫府到了。
德公公先進去通報,隨即府中眾人迎了出來。
皇甫晉並未在其中,跪在最前面的是二夫人尹青青,“尹青青率皇甫府眾人恭迎皇上聖駕,恭迎貴妃玉駕。”
李梓皓掃視了眾人一眼,沉聲問道:“皇甫宰相呢?”
“回稟皇上,老爺由於痛心姐姐離去,傷心過度,已臥病在床,不能親自出來候駕,請皇上和貴妃恕罪。”我這位“二孃”的聲音裡面帶著哭腔,似乎悲痛之情溢於言表。
“既然如此,朕便不打擾宰相養病了。另外朕在此準了宰相在家休養半月,還煩二夫人代為轉告,請宰相安心養病,節哀順變。”李梓皓話說得客客氣氣,可我分明看到他眼裡閃過的厭惡。
我寧肯相信或有一天海水會倒流,寧肯相信或有一天太陽會西升,我也不會相信皇甫晉會為了我娘傷心過度、臥病在床。
倒是李梓皓這招高明,皇甫晉也會覺得自己失算了吧,被自己的話困住,半月不能上朝,這邊的二夫人還得跪謝皇恩浩蕩。
地上跪的眾人大都低著頭,只有皇甫欣依然是昂頭瞪著我。
看著這張依然塗粉抹脂美豔不可方物的臉,我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模糊的念頭,但此刻並沒有時間容我多想。
我沒有理會其他人,徑直從二夫人身邊走過,到後面扶起陳姨和小喬。
“皇甫雨,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回過頭,原來一向驕橫的皇甫欣已是受不了了,不待吩咐便自行站了起來。
“大膽,貴妃面前竟敢無禮!”德公公訓斥她。
“欣兒,趕快跪下!”二夫人勸止她。
我擺擺手,示意德公公退下。
我並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她開始還囂張地瞪了回來,但漸漸便不敢直視我的眼睛,仍不情不願地跪下了。
我再看向陳姨和小喬,她們的眼睛都腫如核桃一般。如今這府裡我只相信她倆是真正的悲傷。
陳姨流著淚跟我說:“娘娘,是奴婢該死,沒有照顧好夫人。”
小喬也在一旁抽泣。
我鎮靜地對她們說:“不要再哭了,先帶我去看看我娘吧。”
“不要哭了”這話是說給陳姨和小喬聽,也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眼淚往往令自己變得軟弱,讓愛你的人痛心,讓恨你的人快意。
我不能讓背後的眼睛看到我的脆弱。
陳姨和小喬帶了我往靈堂走,李梓皓見我沒有理會其他人,也沒有出聲便跟了過來。
我停下對姑姑說:“姑姑,你去幫我扶二夫人起來,讓其他人也平身吧。”
靈堂設在府中的正堂,作為府裡的大夫人偏居聽雨軒將近二十年,此刻卻是以這樣的方式靜靜地躺在這裡。
我跪在靈前,想起她微笑地講著皇甫雨小時的趣事,想起她為了我和皇甫晉爭執,想起她把剔了刺的魚肉夾到我碗裡,想起她帶病跪在寺裡為我求佛珠手鍊……
好不容易得到的母愛又沒了,是因為本來就是不屬於我的嗎? 。。
病逝有別情
陳姨說不時會有人前來靈前弔唁,我和李梓皓不宜留在靈堂,便帶了我和李梓皓過去聽雨軒。
我跟著陳姨往聽雨軒走,對李梓皓的行為很是疑惑。按說他上過香便應該回宮了,沒道理一直跟著我的,我只得吩咐姑姑和汀蘭好生伺候著。
聽雨軒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還和以前一模一樣,可是卻物是人非了。
我讓姑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