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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
影曇
小半個時辰後,沈言楷指揮著店裡的人抬了個大半人高的深木桶進來、往裡灌滿了熱水;我看著這架勢倒是有點後悔——這讓我怎麼洗啊,房間裡就炕下燒著柴火,其他地方全都是冰涼冰涼的,估計自己衣服脫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被凍壞了,我猶豫了半分鐘、抬眼看看小沈,卻見他笑笑、揭起床上鋪的床單圍成了圈、再用繩子紮緊了一端垂在房梁下罩在木桶外,倒是弄得有幾分浴罩的樣子。心下一喜、鑽了進去,果然水汽被圈在了裡面很是暖和。剛想脫衣服,卻見圍簾一動、沈言楷也鑽了進來。
“你……”我頓時急了,現在這什麼地方啊你還硬擠了來。
卻見他手指放在嘴前做了個悄聲的手勢,人湊到了我耳邊聲音如蚊:“娘子有何打算?這地方可待不久了。”
手下的動作一慢,想起剛才那夥人已把我們當成了他們的大買賣,還派了幾個人時刻跟著,此刻必定是已有人在屋外監視所以他才不得不如此,頓時心下煩惱。
“這香除了突厥王外還有別人用的麼?”我照著沈言楷的樣子問。
他搖搖頭說:“前突厥女王膝下一直無女所以將其王妹定為王儲,除此兩人之外當世應無人再用。”說罷看我一眼又補充道:“傳聞此花產量極少一年只開半天、每次只一朵,且突厥律法規定、別人用了就是死罪。”
可惡啊,如無人識得此香本也沒什麼關係,想多年來我一直在尚書府裡帶著那香囊也相安無事,但誰想在此地竟遇到個識貨的,如此一來我是怎麼都撇不清與突厥王室的關係了。尤其現下兩國關係惡劣行將正式宣戰的情況下那疤面女人若將我的行蹤告知大宋或突厥中的任何一方都對我極其不利。
該死的秦無傷,小小年紀就開始動腦筋在我身上做手腳,估計當年他只弄得來花瓣,所以後來又跑來給我戴了個軟鐲,可憐我當年年幼竟沒發現身邊早蹲著他這頭狼。
難道現在就趁著大雪直接趕路把他們甩了?這個想法讓我很是不高興,一是天寒地凍不願意趕著往外跑,二是弄得自己真象怕了他們一般。
仔細回想剛才的情形,那女人聽我說未帶香囊後神情更加恭謹,想來是知道這香味非得佩帶個幾年才能入得人體,因此以為我這體香是在突厥女王當任時被賜用了的,她猜測我可能是大宋的貴客便應該是出於這樣的想法,以為我是原突厥女王的親信來大宋商談聯合消滅秦無傷的。
再說她曾見過突厥女王,與這女王多少該有點舊交情,那麼她不是站在秦無傷一邊的而是偏向大宋的?這想法多少讓我安了些心,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他們為什麼把我們稱為“買賣”呢,難道發現了我們會給他們帶來很大的收益?看她們的身份並不是什麼官府衙門裡任職的,倒象是什麼幫派的頭目,難不成想把我們抓了去哪裡領賞?這念頭一出現便再也拋不開了,因為怎麼看他們都不象是好人,絕對不會因為念舊情去主動幫別人,而能給他們最大利益的便是把我們拿在手上兩邊要好處了!
我看向身邊的沈言楷,若他落到大宋的手裡還算好,若是遇到了秦無傷……我長嘆一聲,現在的自己真是太弱小、弱小的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當務之急不是在此與人鬥氣而是要好好地生存下去、強大起來,再不能如此地任人宰割了。我毅然地握了握他的手:“今晚我們找機會走。”他的目光溫柔而專注,我心裡一暖,有他一路陪著、斷不會讓我受多大的苦的,只是我也不願意他為了我再受罪,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知道。
我摟過他的脖子把臉貼了過去,由他身上散出的男性氣息讓我心境平和了不少,我喃喃地道:“我們去南方,這裡太冷了……”
那天的澡自然是沒洗成,等從圍簾後鑽了出來沈言楷就利用有限的時間準備起晚上必需的東西來。他除了買乾糧外,最大的工程是弄了幾塊柔軟的兔皮手工做了件 “小馬甲”讓我貼身穿在了裡面很是保暖,說實話這件倉促中用兔皮搓成的皮繩串起來拉緊的“馬甲”很符合現代審美的要求,猶如《飄》裡的郝思佳為了獲得纖細腰肢而讓嬤嬤拼命勒緊的那款,頓時我也顧不得冷不冷了,脫下外套、棉襖什麼的就把它套在了身上,邊擺弄邊還不忘記大大讚揚小沈同學一番。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們打扮成了兩個半百的老人偷偷溜出了房間,除了滿臉的褶子、我混身都是沈同學弄的大蒜味,哪裡還有那清雅高貴的蹤跡。在外面小晃了一圈後我們自小店的正門走了進去叫來店小二要了些飯菜在那裡坐著吃,對面正是那幾個挎刀的男僕從在喝酒喧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