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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這一星期結束前又做了一次同樣的事。
這天莎拉正在協助艾梅撤走晚餐的餐具。威廉在書房休息。廚房的門口突然出現一名女子。她很年輕,看樣子比衛太太更膽怯。她的頭髮極端短,但是沒有佔領期間那麼短。莎拉覺得見過她和一個駐在莫斯堡的德軍在一起。她生得很美豔,戰前曾在巴黎擔任名設計師的模特兒。
艾梅看見她時就知道她的來意,這次她要多拿一點佣金,她告訴自己。她從衛太太手上幾乎沒收什麼錢,還是衛太太堅持要多少付她一點的。
年輕女子不安的瞟瞟艾梅和莎拉。結果她提出了相同的要求。“我能和你談談嗎,夫人?”她有一串鑽石手鐲想買掉。她告訴莎拉說這是一件禮物,但是送她的德軍還送了她另一件禮物:一個寶寶。“他一直生病……我買不起食物或藥物。我怕他得了肺結核……”這番話使莎拉想起依蘭,立刻打動了她。她看看艾梅,問她這是否屬實,艾梅點點頭。
“她生了一個德國私生子,今年兩歲,成天都在生病。”
“如果我們給你一點錢,你要答應給他買食物、藥品和暖和的衣服。”莎拉嚴峻的要求她,少女保證她會這麼做。
莎拉又把這事告訴威廉,由他來見這名女郎,和鑑定她的手鐲。他對兩者都印象深刻,和她談了一會兒之後認為她沒騙人。他不想落得收購贓物,但是看樣子這個女郎沒有問題。他們以合理的價格買下手鐲,說不定相當於德軍當年的買入價格,女郎離去前熱烈向他們致謝。然後莎拉望著艾梅大笑起來,在廚房坐下。
“我們到底在做什麼?”
艾梅咧著嘴笑。“也許我要發財了,而你會得到許多珠寶。”莎拉忍不住笑意,這種行徑委實瘋狂,不過卻有趣又感人。第二天他們買下尚柏那名婦人的上好珍珠項鍊,讓她得以重建家園。這串珍珠品質奇佳,威廉堅持莎拉一定要自己留著用。
到了夏季將近之時,莎拉擁有十個翡翠手鐲、三串相配的項鍊、四套紅寶石首飾,還有一個漂亮的土耳其玉頭飾。這些都是失去家園、子女的人買給他們的,艾梅也因為收取佣金而逐漸發了一筆財。她看起來愈來愈時髦,在城裡做頭髮,到巴黎添置新衣,比莎拉在戰前打扮得還要考究。莎拉站在艾梅身旁竟然顯得有些寒傖。
“威廉,我們要拿這麼多東西做什麼?”莎拉有一天開啟衣櫥時五、六個卡蒂亞首飾盒突然掉下來,砸在她的頭上,氣得她質問威廉。他卻哈哈大笑。
“我也不知道。也許我們應該開個拍賣會。”
“我是認真的。”
“我們何不開一家店?”威廉好脾氣的問,莎拉則認為這是個荒謬的主意。但是不到一年,他們的收藏品似乎比主持拍賣的公司還要多。
“也許我們真的應該賣掉它。”這次換作莎拉提議,威廉卻又不大肯定了。他正在忙於把城堡周圍遍植果樹,沒空為珠寶操心。不過他們依然不斷收購珠寶,由於兩人的慷慨早已盛名遠播。一九四七年秋季,威廉和莎拉決定把菲利暫時託給艾梅幾天,好讓他們去巴黎獨處。他們回到城堡有一年半了,日子一直過得很忙碌。
巴黎的美妙超出莎拉的預期。他們住在麗池飯店,和蜜月時一樣熱情如火,也經常採購,和溫莎夫婦共進晚餐。溫莎公爵的華屋位於沙契大道,是名家設計的。這一晚莎拉穿著漂亮的黑衣,佩戴那串珍貴的珍珠項鍊,以及一隻耀眼的鑽石手鐲。
晚餐席間人人都打聽她的鑽石手鐲是從何處購得的。而眼光銳利的溫莎夫人卻看中了那串項鍊,表示從來見過如此的極品。她對鑽石手鐲也很感興趣,問他們是在哪兒買的,韋特菲夫婦則異口同聲的說是“卡蒂亞”,沒有多作解釋,它使溫莎夫人的首飾相形失色。
更叫莎拉詫異的是這次巴黎之行,使她對珠寶商的著迷情況顯著提高。他們有不少精緻的珠寶,但是韋特菲夫婦本身擁有的珍寶絕不輸於珠寶商的貨色,甚至大部分比珠寶商的更貴重,不可多得。
“你知道,我們或許真的應該處理掉它們。”莎拉在他們回城堡途中對丈夫說。
不過兩人把這個念頭又擱置了六個月。莎拉忙於陪伴菲利,他明年就要去伊頓中學就讀。莎拉其實很想把兒子留在法國陪她,但是儘管生在莫斯堡,長於法國,菲利對英國竟然非常熱中,央求能去伊頓唸書。
威廉忙著照料果園和釀酒,無暇思及太太的大批珠寶。一九四八年夏天,莎拉終於堅持他們一定要處理她堆積如山的寶物。這項投資已經不再明智,大量珠寶收在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