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威廉對母親的去世震撼不已,不過他承認她的確夠長壽了。這一年她就要滿九十七歲了,一輩子都相當硬朗。他們站在韋特菲墓園追悼她時都深懷感激。喬治國王、伊莉莎白女皇、她的親朋好友都圍在她的墳前。
菲利似乎對她的去世最悲慟。“這是不是代表我不能再來這裡了?”他淚汪汪的問。
“暫時吧。”威廉悲傷地說。“它永遠會在這裡等著你,將來它會屬於你。我們每年夏天會來住一陣子。但是你不能再像奶奶在世時每個週末假期都來住了,你單獨和僕人住在這裡不好。你可以來莫斯堡、巴黎,或者和表親們一起住。”
“我才不要。”他暴躁地說。“我要住在這裡。”而威廉則覺得他一個人怎能住在這裡。等他念劍橋大學時當然可以自己過來住,可是那還要等上七年,目前他唯有安於夏季來這裡小住。
不過到了春季,威廉明白他不可能長期不在韋特菲堡。沒有一個家人在堡中,許多管理的問題和重大決定都無法執行。他詫異地發現他母親做的事情非常多,少了她幾乎難以管理這偌大的莊園。
“我真不願意這麼做。”一天晚上他對莎拉說,一面翻閱地產經理們長篇大論的怨言。“可是我非得多花點時間在那裡才行。你會不會介意?”
“我為什麼要在意?”她笑著說。“我現在可以帶裘恩去任何地方。”他八個月大,依然便於帶著他到處跑。“艾梅把店務管理得很好。”她又僱了兩名女店員,所以現在有四個人在店裡幫忙,生意興旺。“我不在意到英國住住。”她本來就喜歡韋特菲堡,菲利如此一來就可以去度週末了,她知道他聞訊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們整個四月份都在韋特菲堡,其間只在復活節到安提貝度假,和溫莎公爵夫婦在一次晚宴中巧遇,溫莎夫人立刻提起在莎拉店裡買了一些美麗的飾品。她對珠寶店的新設計格外感興趣,現在整個倫敦都對韋特菲家的珠寶店津津樂道。
“你為什麼不乾脆在這裡也開一家?”威廉一天晚上和莎拉離開一個宴會時問她,席間三名婦人圍著莎拉不放,對她的店有無盡的問題。
“在倫敦?這麼快?”他們巴黎的店才開快兩年,她不敢擴充得太迅速。她不願被迫長期待在倫敦。她和丈夫在這裡小住是一回事,要她單獨匆匆往返於英吉利海峽可就不同了。她希望用最多的時間陪伴嬰兒,以免他像菲利一樣,長大後棄她而去。她現在太清楚珍貴的時刻是稍縱即逝的。
“你得找一個精於經營的人。事實上,”威廉陷入沉思,試著喚回記憶。“佳洛德公司有一個這方面知識淵博、做事很謹慎的人,他年紀不老,作風卻很保守,正是英國人喜歡的那一套,禮貌周到,注意傳統。”
“他為什麼要離開他的公司?佳洛德是這裡最有名望的老字號珠寶店。韋特菲這種新店可能會嚇壞他。”
“我總覺得他在那兒是大材小用,有點被遺忘的味道。下星期我可以過去找他。如果你願意,我們先和他吃頓午飯。”
莎拉無法相信他會做這種事,不禁笑了起來。“你總是想讓我惹上更多麻煩,是不是?不過她深愛他給她的鼓舞,協助她做她想做的事。沒有他,她什麼都辦不到。
第二天下午威廉果然去了佳洛德公司,為莎拉買回一枚骨董鑽戒,同時也看見了他的物件——郝奈傑。他們約定下週二中午共進午餐。
當韋特菲夫婦走入餐館時,莎拉從威廉先前的描述一眼就認出了郝奈傑。他高瘦蒼白,金髮紅灰,蓄著一小撮鬍子。他穿著精工剪裁的細條紋西服,活像銀行家或律師,散發出高尚、穩重的氣質。當威廉和莎拉告訴他他們的打算時,他的態度非常保守。他說他在佳洛德待了十七年,從二十二歲至今,離開那兒很不容易,不過他也承認韋特菲夫婦的主意打動了他。“尤其是,”他說。“你們在巴黎已經享有盛名。我看過你的設計,夫人。”他對莎拉說。“的確很精緻,我相當意外。法國貨有時候——”他頓了頓決定直說出來。“很粗製濫造。”他的偏見使她失笑。但是他的見解並不完全錯誤。
“我們希望能長期做這一行,也希望好好做下去,郝先生。”郝奈傑是一名英國將軍的次子,生長於印度和中國,出生於新加坡,從小就為印度的珠寶著迷。年輕時期他曾在南非短期從事過鑽石業,對這一行了若指掌。莎拉和威廉的意見完全一致,他正是他們在倫敦開店的關鍵人物。這裡的氣氛截然不同,她體會得出他們必須走更高階的路線,減少虛浮的華麗,而郝奈傑正好可以提供他們所需的風格。他們請他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