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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死裡逃生,並搭乘船隻打算逃到希臘,途中遇到了一場暴風雨,船隻沉沒,他僥倖抱著木頭,在海中沉浮了幾日,將死之際,眼前被銀光奪目小島所指引,又一次逃出生天,之後便在小島上落地生根了。
他以栽種橄欖樹起家致富,並在這裡娶妻生子,幾年後,在小島上建起了一座漂亮的山莊,也在這裡安然地度過了晚年,為了感謝月華羅的救命之恩,他將樹的形貌用月曜石雕刻,並作為家徽一直沿用到現在,直到叛國罪名被洗脫,恢復爵位,他和他的子孫也沒有離開。
如今,只要有人提到哈德斯家族,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最為津津樂道的就是這個家族現任的當家人——名偵探理查德哈德斯伯爵以及他疼愛如命的小孫女。
在偵探界流傳著這麼一句話:世上沒有哈德斯家族解不開的謎。
可見,這個家族在世人心中的地位。
在海中月靠海的一隅,有一座種滿了玫瑰的花圃,花團錦簇,朵朵嬌豔,嫣紅的花蕾迎風招展,恰似燃燒的火焰,花群中央有一座白色的墓碑,是哈德斯伯爵夫人長眠的地方,因為她生前最愛的就是玫瑰,所以伯爵便為愛妻親手栽種了這一片花海。
暖陽下,海風輕起,銀絲縷縷,隨風而舞,紛飛中散出淡淡的光暈,一名少女安靜的佇立著,明肌勝雪,嬌顏如花,領如蝤蠐、螓首娥眉,在一片花海中宛如落入凡塵的精靈。
她正是哈德斯伯爵最為寵愛的小孫女——阿爾緹妮斯露娜哈德斯。
此刻,她正雙手合十,如往常一般向去世多年的奶奶說聲早安,然後半蹲著身子在墓碑前的花瓶裡插上一支沾滿晨露的玫瑰。
站起身,她沿著鋪滿鵝卵石的小徑來到海邊,深淺不一的藍色大海在眼前展現,她張開雙臂呼吸著海風的清爽,這能令她精神一振,消除今早因為噩夢帶來的疲累。
夢裡,她總能看到一個在海邊悲嚎的男人,他背上插著一把箭,濃稠得血染紅了他腳下的海水,她看不清他的長相,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一種沉重的悲痛,像一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那種傷心欲絕,又帶著恨意的情感像巨浪呼嘯而來,每每都讓她從夢中驚醒,汗溼了一身。夢醒之後,她都會心痛得四肢捲曲,連喊痛得力氣都沒有,彷彿有人活生生的從她心上剜了一塊肉下來,痛得鮮血淋漓。
她甩了甩頭,將困擾她的夢拋諸腦後,卻甩不去心中那抹殘留的痛,隨著每一次心跳都隱隱作痛著,還有一份失落感,像似她無意間將某樣東西給遺落了,卻不知道到底遺落的是什麼東西。
鹹溼的海風撲面而來,吹拂著她身旁聳入雲天的月華羅樹,巨大的樹枝隨風輕擺,翠綠色的樹葉像是最好的翡翠,碧綠得彷彿要滴出水來,和著風,發出沙沙的旋律聲,像似在阿安撫她。
每當她為夢事耿耿於懷的時候,它都會像現在這樣發出讓她安心的聲響,下意識的撫摸著斑駁的樹幹,霎那間,原本翠綠的樹葉在她觸控的那一刻,幻化為比鑽石還要晶亮剔透的顏色,與日同輝,光芒萬丈。
此情此景,令她忙不迭地放下雙手,回首看向海面,直到入眼的仍是一片碧藍,沒有任何船隻,才鬆了一口氣,看著銀色的樹葉漸漸地變回了原本的翠綠色。
這是個秘密,除了家人之外,誰也不知道。
有時她會突發奇想,這棵樹或許是她的分身也說不定,且息息相關。
據說,在她出生的前幾年,象徵著哈德斯家族的月華羅樹,逐漸開始枯萎,夜晚不再發出銀色的光芒,她的爺爺尋訪世界各地的植物學家,都未能找出原因。
過了幾年,她的母親在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因丈夫空難去世而傷心過度,導致早產,由於體力不足,還未生下她就撒手人寰了,在爺爺的要求下,醫生為母親動了手術,取出了奄奄一息的她。當時在場的醫生都認為她救不活了,爺爺卻不肯放棄,抱著她,呼喚著,用手摩擦著她逐漸冰冷的身體。
就在那時,多年沒有在夜晚發出銀光的月華羅,像是獲得重生般,突兀地發出璀璨耀眼的銀光,照亮了整座海中月,同一時刻,明明已經失去呼吸的她發出了嘹亮的啼哭聲。
還記得小時候,她頑皮的爬上樹幹,好不容易爬到頂端,腳下卻一滑,從幾十米的高空直線墜落,就在那一刻,它彷彿有生命似的,用最柔軟枝幹將她輕輕托起,就像是母親的懷抱,讓她毫髮無傷。
這一切都令人嘖嘖稱奇。
她也就是在它的陪伴,以及爺爺的疼寵下茁壯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