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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一次念頭剛起,路斯比就會拿著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來威脅他,讓他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妥協。
帝王的責任,讓他無奈到了極點。
“陛下,坦瑟大人還在議事殿等您!看起來是見不到陛下,他是不會回去的。”這位元老的脾氣也真夠倔的,勸了好幾次他都不聽。
薩魯眉宇糾結,眼裡有說不出的厭惡,“老匹夫,讓他就在那等!就算不見他,也知道他想說些什麼,無非就是儘快和希臘公主完婚的事情。”
自坦瑟帶著希臘公主回哈圖沙什城後,已經不下數十次的要求見他,都被他拒絕了,一看到這個老匹夫,只會讓他心情更惡劣。
薩魯將杯中的酒仰首喝盡,語氣充徹著不耐,“讓路斯比去對付他,別拿這種事情來煩我。”
“是!”梅諾接過他擲過來的酒杯。
“你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陛下,就快天亮了,您還是睡一下為好。”他記得陛下天亮之後還要趕去罕拉城,那裡正在建造戰船,天氣又那麼炎熱,實在深怕他的身體吃不消。
“滾下去!!”他大喝。
梅諾一駭,當下就被薩魯狠戾的眼神給瞪得發顫,只好躬身退去。
寢殿裡又只剩下薩魯一人,他獨自坐在椅榻上,綠眸閃動,看向離自己不遠的棋桌,棋子整齊地擺放在那金銀相交的格子棋盤上,不知道是不是剛喝了酒的關係,他突然看到了阿爾緹妮斯,她正坐在椅上朝他招手。
她笑著,粉紅的臉頰上有著淡淡的酒窩,“薩魯,我們來下棋。”
他慌忙站起身,欣喜地衝了過去,“露娜……”
可是到了那,她卻消失了,什麼都沒有,只有孤零零的棋子。
“露娜!露娜!”他慌了,在寢殿裡四處張望尋找她的影子。
一陣風,從窗外吹來,也吹醒了他的意識。
綠色的眸子滿是痛楚,又是幻覺。
落寞地走回椅榻,他無意識的撫摸著左手無名指上黃金戒指,。
“露娜,你會回來的對嗎?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你那麼聰明,一定沒事的,沒事的,你一定沒事的。”
他坐在那,喃喃自語著,直到天亮。
*
用瑪瑙和珍珠鑲嵌成飾框的銅鏡中,此刻正倒映著一張絕世麗顏,彷彿是得到了造物神所有的眷顧,美得讓人心顫,連鏡旁那盆婀娜地夏蓮都自卑地逐漸萎靡了身姿;不再吐露芬芳。
美人似乎醞滿了心事,娥眉輕蹙,殊不知憂愁讓她的容顏更是美得我見猶憐,可憐得夏蓮像是被她的美麗震懾地無地自容了,花瓣片片凋落。她堪比白玉的芊芊玉指正握著一把黃金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自己那頭如同朝陽般絢麗的金髮,過了許久,她才放下手中的黃金梳子,對著鏡中的自己苦笑了一下。
她即便再美,又如何?
生在帝王家,她沒有婚姻的自主權,即便千百萬個不願意,也無法改變她的命運,沒有愛情,只有利益,而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裡,等待她的又會是什麼呢?
不敢想,也不願想,幸福對於她來說本就是奢望的東西,因為她是賽琳娜·米諾斯,希臘的第三公主,她的出生註定了要為自己國家奉獻一切,沒有拒絕的權利。
希臘,她的祖國,還有機會回去嗎?那碧藍色的愛琴海,那如同維納斯撥弄琴絃的海浪聲,還能再聽到嗎?
可惜鏡中的自己是無法回答,淡淡的嘆了口氣,與其自憐自哀,還不如找些事情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朵蕾!”她喚著貼身侍女的名諱,好半晌也沒聽到對方的迴音,她轉過頭,只見身後的朵蕾正痴迷的看著她,連眼睛都忘了眨一下。
她輕搖臻首,提高了音量,再次喚道,“朵蕾!”順帶地扯了扯她的裙襬。
名叫朵蕾的侍女這才回過神,眨了一下眼睛,但神志似乎還處於呆滯狀態,脫口道,“公主殿下,您真是太美了!”即便從小就跟著公主,還是會被她的美麗所傾倒,她也算清秀可人,可是和公主一比,就好比雲與泥,被比到太平洋去了。
塞琳娜輕笑,這淺薄的一笑,充其量也就是勾了勾嘴角,卻足以一笑傾城。
“你又來了!”
朵蕾好不容易才回過神,羞澀地搔了搔腦袋,“還不是公主害得。”
“你呀,不要再這麼迷糊了,這裡不是希臘。”
“我知道,不過那又怎樣,公主您可是未來的赫梯皇妃,我就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