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 (第2/4頁)
泰達魔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險極大,他才不肯為了一個王老頭親自涉險。李佑心裡憤然,開始以最大惡意揣測王老同知了。嘴上諷刺道:“王老爺對下官何其急切乎?你來府城經營沒有三年也有兩載了,莫非手頭一個可用之人也無?”
王同知面有慚色,“可用人還真一個也無,牆頭草或有一二。”
李佑極為不齒,混成這樣子還好意思教唆別人去玩黑手段,拂袖要去。其實也不能完全怪王同知,他不顯出真正窩囊無能樣子怎麼麻痺得住府衙一干人等?
眼看李佑要走,王同知突然哈哈大笑道:“李大人留步,本官以戲言相試爾,當不得真。”
又屈尊上前對李佑一個長揖,“都是本官過錯,一時心血來潮想看看李大人心性如何,恕罪恕罪,本官有禮了。”
上官都對自己行了大禮道歉,李佑也不好不理,心內仍是半信半疑,且聽其言觀其行。
王同知點評道:“現在可知,李知事乃吾輩中人矣。”
在王同知看來,姑蘇倉的事情捅到了朝廷,無論大佬們偏袒不偏袒毛知府,這朝廷也不可能看著佔了天下賦稅十分之一的蘇州府亂起來,誰也不敢公然承擔這個責任死力維護毛知府。
可以確定,若干時間後府衙將迎來天翻地覆的鉅變。而鉅變之後,他和李佑作為全署唯二的殘存官員,必是要承擔重任的,尤其是各種新官到任之前的這段時間。
王同知幾十年來不知看了多少世態,深知鉅變往往能改變人性。他擔心李佑年紀輕輕心性不穩,一想到今後可能要與李佑共事的可能,便忍不住出言試探,卻被李佑反過來鄙視了一把。
與王同知扯完話,李佑回了自己房間,問長隨張三道:“付二孃如何安置的?”
張三答道:“她有個表舅住在府城,小的將她護送到那裡。”
找個機會要去看看,但願她肚子裡的胎兒能平安生下,李佑邊想邊囑咐說:“此事保密,不得外洩與任何人,包括自家裡的,否則饒不了你!”
張三見李佑說的嚴厲,恭敬答應下來。又拿出張帖子,道是昨日有人送來的,那時李老爺不在張三便代替收下了。
李佑接過來翻看卻是趙良禮的請帖,原來趙大官人在家擺宴,邀李佑去捧場。
李佑看著帖子久久無語,他還沒有想好怎麼與趙大官人說毛知府的事情。原本以為如今天寒地凍的,實在不是宴飲遊樂的季節,所以短期內估計不會和酒肉朋友趙大官人見面,時間上足夠他仔細考量思慮說辭的,哪料到今天中午就有這麼一場。
能不去嗎?絕對要去。看清楚了,這是趙大官人在“家”擺宴,不可不去的。這年頭形容關係密切常說是通家之好,重大意義可見一斑,雖然李佑目前還到不了那個份上。李佑和趙大官人結識以來,從來沒有進過趙府大門,吃喝玩樂都是在各種妓家、酒樓、畫舫上,今晚這是第一次受到邀請能夠登堂入室,李佑能拒絕?也虧得他及時回來了,否則便趕不上這場宴席。
沒有辦法就照實說罷,李佑最後下決心道,以趙大官人的個性,瞞著藏著最後只會更壞,還是不如直率的實話實說,說不定能有個痛快。
話說李佑上了轎子往趙府方向而去,天氣冷,轎子封閉的很嚴實。路上足足有將近半個時辰,轎子忽然停了。李佑掀開轎簾左右一看,還在大街上,便問轎伕道:“為何駐足不行?”
轎伕答道:“回稟老爺,前面巷口有大學士牌坊,是不是下來走過去?”
李佑抬頭望去,果然見前方巷口立著三層四柱的豪華大牌坊,整整攔住了整個巷口。剛才是轎簾遮住了視線,所以他沒有注意到。
他想這大學士牌坊八成就是趙大官人那個宰相爺爺的牌坊。演義小說裡也常說,過牌坊時文官下轎武官下馬,乃是最基本的禮節——不過你的官要是比牌坊上刻的大,當然就不用遵守了,畢竟是官本位社會。
走近了牌坊,李佑仔細瞻仰一番後被震懾了。牌坊樑上下層刻著“大學士”三個大字,上層刻著 “上臺元老”四個大字。大學士字樣下面又有一行小字,是“欽賜故少保兼太子太保禮部尚書文華殿大學士趙文貞公”。楣邊等處密佈瑞鶴、魚躍龍門等各色吉祥花紋,甚至還有龍紋。
一個詞,位極人臣。這個牌坊,別說李佑自己這九品芝麻,天底下還能有幾個比大學士更尊貴的?即使是公侯藩王來了估計也得表示下敬重。
李佑豔羨不已,真的是榮耀子孫哪,他西水李族至今還在為第一個秀才功名苦苦掙扎,差的何止天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