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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琪手中的鋼刀硬是停在半空。
“小兄弟這是何意?”
金虔挺了挺脊背,向前跨了兩步:“你可知你眼前這名婦人是什麼身份?”
反正是秦香蓮不死,自己小命必然無憂,為了保命……NND,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殺殺他的威風再說。金虔雖不是談判專家出身,但也曉得這種時候,誰聲大誰就佔了上風,正所謂“理直聲壯”;所以金虔的此時的聲音用“如雷貫耳”來形容也不為過——實際上,金虔覺得嗓子都快喊破了。
韓琪一皺雙眉:“乃是駙馬爺的原配妻子。”
“那你受命於何人?”
“韓琪受命於駙馬爺?”
“為何受命於他?”
“乃是因為駙馬有恩於我。”
金虔頓了頓,揹著雙手,目光如炬,繼續道:“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能殺秦香蓮!”
韓琪一愣,定定的看著眼前衣著破爛的少年。
金虔心裡直打鼓。她自己明白,剛才幾個問題不過是拖延時間,想要緩和一下現場緊張的氣氛,想讓這個韓琪冷卻一下殺氣,軟了心,放大家走罷了。怎麼現在他一副毫不放鬆、還有幾分求教味道的表情。
沒辦法,繼續繞彎子……
“駙馬爺的父母在故鄉是何人奉養?” 金虔繼續問。
“是、是夫人。” 韓琪答得不太利落。
“那駙馬的一雙兒女又是何人養大?”繼續繞彎子。
“是……夫人。” 韓琪慢慢低下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駙馬家鄉饑荒,陳父陳母身亡,是何人辦的後事?”再接再厲。
“是夫人……”韓琪又抬起頭,望著秦香蓮。
金虔一看不好,以為韓琪又起了殺機,急忙湊上前,擋住了韓琪的視線,提高几分聲音,問道:“那是誰千里迢迢,揹著駙馬爺先父先母的牌位到達開封?”
“是夫人。”韓琪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看金虔的表情好像真的在看一個世外高人,“小兄弟一語驚醒夢中人。夫人如此對駙馬,乃是駙馬的恩人,我受駙馬大恩,又豈能殺死駙馬爺的恩人?這豈不是恩將仇報、不忠不義之舉?”
啊?
正在煩惱下一個問題的金虔聽到此言,不禁一呆。這古人也太會腦筋急轉彎了吧,這樣的道理虧他能想出來?
再看那韓琪,雙目清明,表情安詳,哪裡還有半分殺氣。
“你們走吧。” 韓琪說,“我不殺你們了。”
金虔一聽可樂了,也顧不上像向韓琪道謝,急急忙忙拉了兩個小孩和秦香蓮就走。可剛邁了沒兩步,就聽得身後一聲異響,身旁的秦香蓮一聲驚呼,:
“韓義士!”
金虔回頭一看,瞬間大驚失色。只見那韓琪將手中一把鋼刀反手插入自己腹中,刀尖已然透出後背,點點滴血——這、這這也太刺激了吧!
“韓琪!”金虔疾步奔到韓琪身側,與秦香蓮一起扶住癱軟下來的身子。
“韓義士,你這是何必?” 秦香蓮哭道。
韓琪面色慘白,雙目無光,蠕動雙唇,隱隱透出話語:“夫人,韓琪無法殺你,也無顏見駙馬爺,只能如此……”
“別說話!”金虔低聲道,雙手搭在韓琪腕上凝神診脈,表面雖然鎮靜,可心裡卻如同火燎,焚心燒肺。
現在情況可是大大不妙,自己雖然盡得醫仙真傳,可目前韓琪的傷勢恐怕只能用現代外科手術的方法治療,但這個時代哪有這種條件……
“小兄弟不必費心了……” 韓琪看著金虔笑了笑,“多虧小兄弟直言,韓琪才沒有犯下大錯,韓琪先行謝過……”
“你謝個屁啊!” 金虔的心臟好像被壓路機碾過一樣,難受異常,“你別急,還有救,只要我用——韓琪,你做什麼?!?”
金虔正想掏出銀針之際,韓琪卻突然將鋼刀直直抽離身體,頓時血流如注,無數血漿濺於身旁兩人臉上。
“韓琪!”金虔急忙用手掌捂住傷口,可絲毫無用,腥紅的血水順著指縫緩緩流出。
“夫人……這鋼刀上有駙馬府的印記……你…你拿著這把鋼刀去縣衙告狀……尚可保命……”
話未說完,韓琪雙眼一白,氣絕無救。
“韓義士!”秦香蓮手捧鋼刀,泣不成聲,一雙孩童也跪在屍身旁隱隱哭泣。
“……”金虔低頭無語,順著臉頰滑下的不知是血水還是淚水。
一時間,關公廟內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