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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問路過程總算沒出什麼大紕漏。
但也得知這汴梁裡這個“蔡州”至少也有半個月的腳程。這個訊息無疑對金虔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就目前自己身上僅有的四十八枚銅錢來計算,就算天天吃陽春麵,恐怕只能維持十天左右。如果再加上自己不小心迷路、遇到山賊等突發事件的可能性,金虔推測自己能活著到達開封府的機率也許比自己回到現代的可能性還要低。
考慮到現實的經濟現狀,金虔自然是不敢到客棧一類的高消費場所逗留,只得依照著那些從電視劇裡得到的通關秘籍,期望能到城郊發現個廢棄房屋或是“義莊”之流的以棲身。
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夜色將暗,金虔還真就發現了一座空屋——說實話,此時金虔突然感覺以前對其深惡痛絕的三流編劇也有幾分可愛之處。
跨門而入,一屋狼藉。房屋正中擺放一尊銅鼎,四周粗柱上掛著破爛的布幔。一尊泥像座於銅鼎後的泥臺之上,覆滿灰塵。
金虔抬眼一看,這泥像高三米有餘,頭戴紫金盔,身穿戰衣鎧甲,一張臉紅若朝霞,三縷長鬚飄然胸前。
不用問,這麼經典的形象當然是張飛的老哥、劉備的老弟——關羽,關老爺是也。
不過看這座“關公廟”的破落樣,估計關老爺在北宋的歡迎程度並不太高。
“關老爺,如今在下是走投無路,只能在您的別墅裡湊合幾晚,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介意。”
眯著眼睛,雙手合十,金虔嘴裡叨咕了幾句。想到關老爺也是古代名人,為了能溝通無憂,還是把自己半調子的文言文搬了出來,硬是拼湊成這幾句半土半洋的祈禱詞。
唸叨完畢,金虔才覺著心裡舒坦了幾分,當下從地上拾了些散落的稻草,鋪成床鋪,倒頭而臥。
躺倒在地,金虔看著眼前景色,不禁思緒萬千。
以前自己在現代雖算不上“錦衣玉食”,但絕對是“高床暖枕”,那現代的“席夢思”、“太空棉”,比起現在的潮地稻草,可以說是天差地別,沒有任何可比性。可自己竟然為了一個什麼破爛公務員考試,就把自己折騰到這個物質生活貧乏的宋朝來——
金虔長嘆了一口氣——套用如今的時尚用語: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不過幸好,自己還沒有搞到天怒人怨的地步。一到古代就碰上兩個還算不錯的師傅,教授了一身毒人醫人的本領,也算體會到了中華五千年——現在可能還不到五千年的中醫學理論與實踐的神奇,至少以後也不愁能混個江湖郎中。只是現在自己這副非洲索馬利亞難民的鬼樣子,就算支攤子給人看病,也不會有人光顧。看來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明天先去洗個澡,買身衣服……不行,太貴了,現在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手段,所謂:與時俱進!還是去偷一身比較實際,不如索性再偷幾塊布,寫個招牌,當個郎中掙錢……
如此盤算著,被一身疲勞連番轟炸的金虔終於進入了夢鄉。
*
不知睡了多久,但以金虔從現代帶來的生物鐘判斷,絕對不超過一個小時,金虔就被一陣異常的響動驚醒了。
一陣匆忙而雜亂的腳步從關帝廟的門口傳來,緊接著,幾個人影就衝了進來,還伴隨著紊亂的呼吸聲。
金虔心頭大驚:莫不是剛才自己那番土不土、洋不洋的祈禱詞惹惱了關公老爺,這麼快就給自己安排了一出江湖血腥的片斷場景?!
凝神靜氣的聽了一會,竟然毫無動靜。金虔這才壯著膽子從藏身處探出頭,像偷油老鼠一樣觀察著四周。
幸虧自己從不用功讀書的歷史惡行,金虔這一雙小眼睛可是連絲毫的近視預兆都沒有。即使在沒有任何電力照明的古代,金虔也能憑藉一點點的月光看清了現狀。
這一看不要緊,一看到剛才衝進來的幾個人,金虔更是頭皮發麻。
蜷縮在關老爺像泥臺下的是一大兩小三個身影。中間的是一位穿著碎花布衣的婦人,頭髮凌亂,面色慌恐,兩隻胳膊緊緊擁著身邊的一對孩童。這對孩童,一男一女,年紀不過七八歲,兩人的身體都在不住發抖。
這位看官可能問了:這不是晚上嗎?黑漆漆的,這金虔為何能看的如此清晰,難不成她還帶了探照燈不成。
其實原因就是:這三個人就躲在金虔床鋪的旁邊,只是中間隔著一堆房頂掉落的木樑和稻草。三人驚慌失措,又加上夜色昏暗,因此這婦人和孩童並未發現身側不到一米的處還有一人,而金虔卻將三人看得清楚。
看清來人,金虔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