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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這位公子,銀子沒帶夠就明日再來。”呂大少擺擺手道。
展昭面色一晦,腦海中又響起適才金虔所言:
“展大人,若是午時之前不能將藥材帶回,醫仙毒聖二位前輩便無法按時煉出解藥,榆林村三十餘口村民和當今太后性命可就沒得救了,到時候莫說你我,就連包大人、公孫先生,開封府上下老小怕都要給太后陪葬!大事成與不成,全憑展大人一念之差!”
展昭暗歎一口氣,眼前似乎又浮現出那雙滿是閃光的細眼:
“所以,展大人,為了天下社稷、為了太后性命、為了無辜百姓、為了包大人、為了公孫先生、為了開封府上下,就請展大人多看群芳樓的姑娘幾眼吧!”
展昭暗暗搖頭,百思不得其解:
天下社稷與展某看不看青樓女子有何干系?但此時此地,也無他法,怕也只能依金虔所言試上一試。
想到這,展昭斂目片刻,緩緩抬眼,一雙幽深眸子在面前一眾女子身上掃了一圈,又迅速垂下,定定望地。
周遭頓響起一片吸冷氣聲。
群芳樓一眾女子只覺剛剛那藍衫公子的那一眼,集苦澀與隱忍於一望,融無奈和迷茫於眸光,好似一記重錘打在心尖,直擊得一眾姑娘心如刀絞,雙目潤溼,使惻隱之心大發,令母性光環閃耀,頓時個個義憤填膺,直撲向呂大少:
“呂大少,這一萬五千兩也太貴了,就不能便宜點嗎?”
“呂大少,你看這位公子,風塵僕僕,一身布衣,想必是家中有急症病人,手頭又不寬裕,怎麼忍心收取如此多的藥費?”
“妹妹說得這是什麼話,呂大少為人樂善好施,俠義心腸,自是不會落井下石,剛剛呂大少說要收一萬多兩,不過是開玩笑的吧。”
“姐姐說得好,奴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呂大少的為人,這藥價、自然好商量啦!”
“是啊、是啊!”
“呂大少!”
“呂大少……”
這群芳樓的一眾女子,平日裡接客也不見如此賣力,此時卻是個個絕招盡出、不遺餘力,又是捏肩,又是捶腿,左一句呂大少慷慨仗義,右一句呂大少雪中送碳,說得這呂大少是飄飄忽忽,滿眼迷離,一不留神就冒了一句:“對對對,價錢好商量、好商量。”
此言一出,群芳樓女子一陣歡呼,展昭一愣,油餅店裡的幾人更是一驚。
“看,有人幫忙了吧!”金虔歪嘴一笑道。
白玉堂一雙桃花眼睜得溜圓,直勾勾盯著醫館裡的眾人半晌,突然一轉眼瞪著金虔,語無倫次道:“你你你……她、她們……臭、臭貓……五、五爺我……”
小逸臉皮抽動,雙眼抽筋:“原來如此……原來是這般的‘連環美人計’!”
一枝梅摸著下巴,滿面驚讚道:“以白兄這位‘美人’誘使群芳樓一眾‘美人’前來,又令南俠這位‘美人’誘使群芳樓的‘美人們’助南俠一臂之力,使呂大少最終拜倒在群芳樓一眾‘美人’裙下,降下藥價,省下銀兩,金兄此計真是絲絲入扣,環環相連,甚妙、甚妙啊!”
“過獎,過獎!”金虔抱拳作揖笑道,“若不是白五爺和展大人天生麗質國色天香,此計也無法施展,所以此計能進行的如此順利,白五爺與展大人居功至偉,咱實在不敢邀功!”
“金兄太客氣了!”一枝梅笑贊。
“開封府的校尉居然是如此德性……”小逸掩面嘆氣。
“五爺我一世英名、一世英名……”白玉堂顯然打擊過度。
這邊幾人已經窺得“連環美人計”之真諦,可醫館中那位“不識此計真面目,只緣身在此計中”的御前四品帶刀護衛仍未領會其精髓,只是聽到呂大少說藥價可以商量時,微微有些詫異,並對同衙為官的某位金姓校尉所言多了幾分酌定,暗道:
開封府衙役平日所言的確不虛,這金虔不愧為“汴京講價第一人”,展某不過依他所言多看了諸位姑娘一眼,便有如此成效,看來之後所行所為須以金校尉囑咐為準,方為上策。
“展大人,咱全部家底僅有一百兩銀子,您可決不能一次都掏出去,定要先掏兩隻袖袋裡的,再掏懷裡的。”金虔囑咐如是說。
想到這,展昭從袖口裡掏出一個錢袋,遞給呂大少道:“這裡是三十兩白銀,不知……”
“三十兩?!”呂大少猛然從溫柔鄉中驚醒,瞅著眼前的錢袋,驚呼,“一萬五千兩的藥材,你竟然想三十兩就買下來,這位兄弟,你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