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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五月卻忍不住在男生走過去一段時間之後回頭,那裡是方才經過的一道轉彎,一半是深藍色的陰影,一半是明亮的日光。
——他方才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說了什麼吧?
哪怕什麼都聽不到,直覺上微妙地覺得他似乎確實有不同於僅僅經過那樣的動作。
真的,說了什麼吧?
說了什麼呢?
——說到底,無論說了什麼,也並不是對現在的五月說的。
於是她走過方才忍足所站的地方——門上標有副會長室字樣的房間,走到了旁邊的地方。
學生會會長室,門竟然是虛掩的。
五月沒來由得覺得有點緊張。
不過是來拿一份檔案罷了;就算認識他也不會刁難你的;再厲害也只是一個高中生而已;有那麼特別的名字說不準一點都不特別。
她找了很多理由來去處身上的不自在感。
敲門。一次三下,接連三次。
因為聽不到裡面的應答,所以五月為了讓對方有虛構的時間準備面對來客,所以多敲了一些,然後自己推門而入。
坐在桌子後面原本正在寫著什麼東西的少年抬頭,左側巨大的窗戶透出正午的陽光,讓他整個人處於光的明滅之中。
銀灰色的頭髮也罷,看不清楚的眼眸也罷。
五月扯出一個笑容,然後有點僵硬地回頭把門虛掩上,再次回身已經好了很多。
而那時候桌子後面的少年右手撐著額頭,神色不明,目光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之意——她突然很害怕這個人以前認識自己,不,確切的說,是認識香椎五月。
五月走到桌子前面,坐了下來,拿出本子,拿起桌子上唯一的一支筆——少年方才在使用的那一支,在攤開的頁面上寫。
【我是來取轉學檔案的。】
跡部沒有說話,只是把目光從文字上調轉到五月臉上,長久地注視了一會兒,然後調轉本子,拿起筆也開始寫字。
【稍等。】
簡單的幾個字。
西門總二郎同學的字非常明瞭,乾淨簡單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不算特別好看,但是很舒服。而跡部景吾的字明顯成熟很多,不像是“少年”寫的,短短几個假名,感覺分明很不一樣。
哎呦喂……這個是什麼世界呦,怎麼少年一個個都這麼讓人心憂。
似乎下一刻就要被拆穿自己是個拖著別人皮囊的孤魂野鬼。
委實讓她這個頭腦簡單的人感到麻煩。
思索間少年已經在別的地方拿出了一份檔案,卻沒有立刻交給她,自己開啟看了看。
時間似乎有些長,五月一直看著他,一直到少年的嘴唇有了動靜。
“神奈川縣立海大附屬中學……”
她看見他這樣說。
相比於簡潔的冰帝學園,這個名字確實顯得有些繁複了。當初香椎夫人讓管家拿來了學校的清單,五月做的第一件事是劃去裡面非正常院校的名字,第二件事是劃去英德學院的名字。
其他的學校大都不熟悉,但後面都被附了一些註釋。
神奈川縣立海大附屬中學。後面的介紹也非常簡單:百年名校,神奈川縣一所各方面都相當強勢的私立學校,強調學生自主性。
在自己的印象中,神奈川什麼的,應該已經脫離東京的範圍了,五月想了想,把手指放在了“自主性”幾個字上面。
“就它了。”
此時學生會里的五月一臉平靜地坐在椅子上,對面的少年緩緩站起身,很隨意地把檔案扔在了桌面。
“失聰不意味著不會說話吧,”跡部景吾眯起眼睛,斂著眉頭,居高臨下,五月終於看清他的瞳孔。“當本大爺什麼都看不見麼,啊嗯,香椎?”
五月的炮灰不幸實現了
少年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姿勢隨意,沒有半分靠近她,卻給她明顯的壓迫力。對這個不知名世界裡少年已經絕望的五月嘆了一口氣。
——如果都像向日君一樣不算傻的單純一些,多好。
“那麼,”五月淡淡開口,“跡部君想讓我說什麼呢?”
跡部眯了一下眼睛,眉頭仍然沒有放鬆。雙眸緊盯著方才又低下頭的女生,敲了敲桌子引起她的注意。
“轉學的原因,這個本大爺可以知道吧,啊嗯?”
——看起來忍足那傢伙還是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對於自己一向成熟並且很有默契的好友,跡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