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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沉緩,不急不火。
貴妃要出宮?
傻怔中的眾人已無法思考了。
夜軒轉眸,深深的凝視又旁若無人的逗弄著小嬰兒的人,往後退幾尺,取出隨身攜著的桌几,擺好文房四寶,研墨鋪紙,起草辭呈,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乾淨利索。
鍾家父子悄無聲息的掃量四周一番,又鎮定自若的喝茶,兩人嘴角微微上翹,顯示心情頗好。
風寶寶也特別的開心,不知疲倦的咬小拳頭,揮舞小手抓衣襟,抓那隻偶爾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沒抓著就是亂轉眼珠子,逮著就塞進自己小嘴裡嘴。
墨淚逗著小傢伙,樂得眉眼彎彎,喜之不盡,風寶寶比正常人的小寶寶發育的快,才幾個月已長出六個乳牙,也開始伊伊呀呀的想學說話,逗起來特好玩。
沒人說話,銀殿內靜靜的,明亮的燈光照著人的臉,每個人的表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稍稍一刻,夜軒將一紙寫的好東西吹乾,收拾好桌几之類的,隨手接過侍女遞來的鋪著紅布的托盤,捧著自己寫好的辭呈遞給自己的母親;
夜大小姐望著白紙黑字,怔怔的出了會神,掏出一個小盒,取了印,在紙角蓋印,連裝貴妃印章的小盒一起放入托盤。
夜軒親自捧著東西,走到玄皇面前,曲膝跪坐著,將托盤平平前遞:“陛下,請加玉璽!”
唰-
無數人的視線定定的鎖住了那一身朝服的男人。
‘呼哧呼哧-’
玄皇急促的喘息著,擱在雙膝上的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袖子,面上五彩紛呈,青了白,白了紅的來回變幻,眼睛死死的盯著呈在自己面前那托盤中的一紙辭呈。
那薄薄的一張紙,如火在灼燒著,令他五內如焚,卻避無可避,他的兩眼一點一點的爬上赤色。
慢悠悠的抬頭,墨淚瞅瞅,也不催,反正事至如今,他不同意也得同意,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當然,別指望她會同情玄皇,對那種後宮三千的種馬男,她一向沒好感,之前沒讓人將玄皇與皇后丟出去那就是給了他天大的顏面,若這是她的地盤,不用說,絕對不會讓那種人涉足。
滿大殿的人,直勾勾的盯著霧皇。
被人火辣辣的視線洗禮著的玄皇,額間隱隱見汗,重重的喘息幾口,慢慢的轉向夜家父女:“這是愛妃的本意嗎?”
他表面裝強鎮定,嗓音卻抑不住有些抖。
“……”夜大小姐唇瓣微嚅,然而,還沒等她發出音,便被一道聲音從中打斷:“本公子一直很迷惑,夜家三公子為何成親十數載皆無子嗣,不知在座的哪位可給本人釋疑?”
嘶-
無數人狂吸了一口冷氣。
夜老將軍膝下共三子一女,夜大小姐排最抹,夜家三位少爺在捐軀之前個個早已成親,卻並無人育有子嗣,當三人戰事之後,所有的一切也淹沒在時間的洪流裡,再無人去提及。
是否其中真有貓膩?
這一刻,當那過眼雲煙般的舊事被挖出,無數人心中閃過疑問,那事確是值得懷疑,夜家三位少爺當年個個正值盛年,若說一人不能生育還說得過去,若三人皆無生育能力,那也太巧了,世上又哪有那麼巧的事呢?
而就算心頭有疑,也無人敢出聲,一個個趕緊的垂下頭,死死的閉了嘴,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
西側上席上的人,人人臉色突變,又在轉眼間數人很快平靜。
夜老爺子如觸電般狠狠的顫了顫,虎目中隱隱有淚,而夜大小姐已泣不成聲,眼中豆大的淚珠子似斷線了的珍珠,串串下掉。
夜軒的閉了閉眼,跪得筆直。
玄皇的身軀微不可察的震了震,慢慢的抬起一隻手臂,手裡抓著皇帝的玉印,他抿著唇,手,在微微的顫抖。
敢拿喬?
“哼-”冷冷一哼,墨淚睨了對面一眼。
森冷的目光,比刀峰更利。
被那視線一掃,玄皇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握著的大印也重重印在了鋪開的紙張上,留下鮮紅的痕跡。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恍然間,他的眼前閃過幾數畫面,關於他與夜儀的一幕幕,那些久遠的幾乎要遺忘的記憶這一刻竟無比的清晰。
他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大印一落,事成定局。
夜老爺子的手抖了抖,伸手抓住了女兒的手,如今,他只餘下這一點骨血,若那日他去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