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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藍宇成在李言旭的協助下從皇宮南門逃出之時,他便沒有再見過藍士康。從前雖說兩位親王各自為政,可在血緣上來說,畢竟還是親叔叔。只是如今一見,便是半分情分都沒有了,不是你死,便是我死。
雙方對峙,敵不動我不動。這樣僵持了許久之後,也不知是不是藍士康覺得時機已到,只見他的手舉向了空中,微微一動,便能聽見周圍傳來悉悉索索,頗為果斷的聲音。
鳳朝宮外的高處,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兩排巨弦弓射手,手中紛紛都緊握著弓弦,只要一聲令下,那萬箭便會齊發,一輪之後,然後第二排、射手上前一步,替換下手中無箭的第一排、射手。
蔣老侯爺眼神微微一暗,上前一步於藍士康左側道:“皇上,老臣的孫女此時還在他們手中,只怕如此一來,會將她誤傷於此。還望皇上看在老臣的面子上,三思而行。”
藍士康側頭,臉色陰暗道:“挾持著皇后的那位,可是你親生兒子的徒弟,想來朕應該不用擔心這一點才是。”
蔣老侯爺聞言,雙眼微微睜大,只是片刻便垂了下來。他侍奉君王這麼多年,又怎麼可能連這樣見到的道理都沒有看明白?在大局面前,犧牲個女子算得了什麼?他不能再多言一句,就怕日後成了皇上心中的一根刺。
威武侯爺看向了勉強還能站著,淚水模糊了那張畫有精緻妝容,現在已經被嚇地連一句求救的話都說不出來的蔣容華。他與父親來此之前,曾經在路上碰到過胞弟。雖說這個胞弟平日裡只知混吃等死,仰仗著威武侯府這塊牌匾過日子,可聽聞女兒被挾持,身為人父,他匆匆忙忙便想朝這趕來,只是半路便被父親呵斥回去了。無論是因為這個女兒即將貴為皇后,還是念著往日的親情,他臉上的不捨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大哥,你這般,父親很是痛心的。”威武侯爺半垂著目,聲音不大不小,卻進得所有人的耳朵。
雖然蔣先生強自鎮定,只是聞言,身子還是顫抖了一下。望著蔣老侯爺看過來的目光,蔣先生的嘴角慢慢地勾了起來,有些無奈,有些可笑,更有些悲涼:“痛心?有我母親痛心?你是養過我一日,還是育過我一日?你的痛心又與我何干?”蔣先生瞬間抬起了腦袋,一眼不眨地直直地朝著蔣老侯爺看了過去,沒有一分想要相讓的意思。
蔣老侯爺的兩片嘴唇動了幾下,卻始終沒有將話說出來,千言萬語,化成了一句充滿愧疚的嘆息聲。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藍士康為了這一日,籌謀了多久,安排了多久,根本不容出現任何意外,包括即便是他即將迎娶的皇后死在這一場爭鬥之中。
眼見著藍士康的臉上越來越多的不耐煩,蔣老侯爺即便是聽了蔣先生那般誅心的話,卻也不得不放下最後的臉面,半是哀求地道:“孩子啊,她總是你嫡親的侄女啊!”
長子從小便不在他的身邊,即便是長大了,卻也從未叫過他一句父親。這些,他都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他都只能認了。可他不忍心啊,他畢竟離踏入棺材不遠了,從小便是掌上明珠的女兒死了,總不能再讓嫡親的孫女也毀了。
“我想,你應該弄錯了。想要殺了她的,不是我們;還有,我母親只生了我一個!”蔣先生擲地有聲的答案,卻也是藍士康忍耐的最終點。
隨著藍士康再次舉手一揮,四面八方的箭都閃著鋒芒,朝著蔣先生等人呼嘯而去。藍宇成手掌重擊輪椅扶手,那隱藏在其中的長劍當即便握在了他的手中,與金琮,瘦老頭一起,將蔣先生與義楚還有蔣容華護在了其中。
此舉,卻是更加表明了蔣先生剛才所言。要殺了蔣容華的,從來都是藍士康,而非是他們!
蔣老侯爺說不動蔣先生,便當即朝著藍士康的身旁跪了下來:“如月已死,老臣……”
只是膝蓋還未曾跪到地上,藍士康已經俯身伸手扶起了蔣老侯爺:“這幫亂臣賊子,朕今日必要將其全數擊殺,否則朕夜寢難安。蔣老侯爺身為臣子,更該為君分憂才是。莫非,蔣老侯爺也有不…臣…之…心?”最後四字,藍士康的聲音好似來自地獄深處。
蔣老侯爺當即便抬起頭來,只是“臣不敢”三字未曾說出口,藍士康便已經鬆開了那隻扶著他的手,看向了藍宇成的方向。
一片混亂之中,突然有一束五彩的光束從最混亂之地朝著空中扶搖而上,在高空中散開一朵最聖潔的藍色花朵,最後消失不見。只是接踵而來的,便是無數衣襬在風中呼嘯而過的聲音。
射出的弓箭開始減少,取而代之的,是四處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