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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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長天的一點善意,卻足以讓她狐假虎威了。
討厭她的人會因此更容不得她吧?但深陷危險的同時,她似乎也得到了無形的保護。就像在一片怒海之中,她找到可以借力的點。儘管還有九成可能會掉海里淹死,但至少她有了點活命的機會。反正走鋼絲嘛,重生後,她從平安的生活很快就適應瞭如履薄冰。看來,人的生存能力真是強大。
只是想起怒海的比喻,她又想起了重生的那一天,她和那便宜哥哥短暫的相處。
另一邊,趙氏半側身在前引路,一大群人卑微的簇擁著慕容長天,轉回內院。範通留了下來,因為他想起剛才罵人的話,還有在趙氏面前添油加醋說的那些腌臢事,只覺得肩膀上那顆腦袋有點不穩。
他拼命向自己的舅舅使眼色,可是魏鎖奴顏婢膝的跟在慕容長天后面,根本看也沒看他一眼。而趙氏此時,眼睛裡正掛著外人無法看到的微笑,更容不得他這種狗腿子。
一直想除掉石中玉這個小子,雖然她是最低階的家丁,可卻如一根最微不足道的刺,因為紮在她最柔軟的部分,而讓她雖然不疼,引不起大礙,卻極不舒服。可是自家男人似乎對這個低階家丁很有興趣,她不願意為著這樣的小人物而引起夫妻不快,一直以來就默許範通下手。
可惜,範通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飯桶。
好不容易今天來了機會,就算她做什麼,裕王殿下回來也無話可說。偏偏,皇太孫出現了。
想到這兒,她心頭陰陰的笑起來。
以為大樹底下好乘涼嗎?慕容長天不說那句還好,可是他說了,那麼她就什麼也不需要做了,裕王殿下自會處理這下賤的低階家丁。
一個奴才懂得什麼朝堂政事?慕容長天坐的那個位置,本來應該是裕王殿下的。他是先皇后唯一的兒子,文韜武略,放眼整個皇族,有誰比得了?所以,她的男人容得了任何事,卻絕不能容忍自家人和東宮的人有瓜葛,還是這麼曖昧難明的。再考慮到招收這批家丁前,王府裡出的那檔子事……
石中玉啊石中玉,就算你是清白的,殿下也容不得你。你,基本上算是死人了。
而正當趙氏暗中盤算,並盡心招待皇太孫殿下的的時候,石中玉已經領著才神醫到了水局院。一進門,見夏世雄已經穿戴整齊,正咬牙站在當地迎接老友。因為太勉強了,他的臉色蒼白,冷汗直冒。
“老傢伙,逞什麼強啊。”才神醫立即上前,一手攙著夏世雄,一手看似粗魯的硬按,實際卻是輕手輕腳的讓對方歪在了床上。
“見了你,如何能衣冠不整?那豈不是又讓你嘲笑上幾回。”夏世雄淡淡的笑,可眼底那深深的悲涼卻化不開似的。
“裕王殿下又闖什麼禍了,連累得你如此?”才神醫道。
“是我錯,喝醉了酒。”夏世雄苦笑。
“王府大火的那個日子,你……你就忘了吧……你……”才神醫說得有點痛心。
但夏世雄給了他一個臉色,見石中玉正忙活著擺開醫箱,似乎沒注意到二老說話。
二老對視,都從對方眼睛裡讀到某些資訊……這小子很機靈,又會看眼色,倒是個知情識趣的。若她此刻出屋,反而不好,倒是他們急於說話,著了相,好在含含糊糊的也聽不出什麼。
“別愣著,好不容易出宮一趟,讓我也享受享受神醫聖手的侍候。”夏世難催促。
“拿了你的葫蘆,自然不會白拿。小玉,給我打盆乾淨水來。”才神醫道。
石中玉應了聲,麻利地跑了出去。
“剛趙側妃看到皇太孫殿下了吧?”石中玉前腳離開,夏世雄就問。
“什麼也逃不了你這老東西的眼。”才神醫道,“可不是撞個正著?倒把小玉這小子嚇一跳。”
“你們一來,小玉就打發人來告訴我了。”夏世雄嘆了口氣,“我一聽還有位少年公子,就猜是皇太孫。這些年,除了學文習武,他可不就纏著你這位藥師嗎?”
“他跟我來,是還有別的想頭。”
“皇太孫殿下總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不是他能主動登門,所有的事情就能化解的。”夏世雄又嘆了口氣,“最是無情帝王家。皇太孫殿下擁有所有助力,可就是有一點,他舍不下。”
“切,你管那些幹什麼?這麼多年,你受的罪還不夠嗎?”空氣壓抑了片刻後,才神醫突然罵道,“你想著這個那個,倒不如保著點小玉。情深意重的孩子,偏偏撒謊都不眨眼,機靈又膽大包天,若真這麼死了,多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