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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一吹,白紙在地上滑動了一下,顯出幾分蕭條的感覺。
烏蘇雅一下馬車看見的便是這樣的一副景象,不由暗自嘆了一口氣,收回了視線轉頭對裴嬤嬤交代了一句,讓她在門口等著穩婆和大夫,便跟著娉婷進了成親王府。
賀蘭蘋的院子烏蘇雅是來過的,娉婷考慮到烏蘇雅還懷著身孕,不敢走的太快,臉上的焦急之色卻越來越濃,原本不遠的路今日卻走的好像沒有盡頭一般,遠遠的可以看見賀蘭蘋的院子了,便隱約聽見了婦人的哀嚎聲,二人對視一眼,不敢再耽誤,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哀嚎聲越拉越大,烏蘇雅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捧著肚子的手禁不住顫抖了起來,那猶似母獸哀嚎般的聲音刺痛著她的耳膜,讓她的心不由的揪了起來,一推主屋的開門,賀蘭蘋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地面凌亂不堪,外間的酸枝木雕花圓桌已經被推倒在地上,四張束腰園凳也凌亂的四散著,原本擺放著奇珍異寶的博古架現在已經空空如也,就連正對大門牆上的仕女圖也被摘走。
“姑娘,薄侯夫人來了,薄侯夫人來了。”娉婷一進屋便大聲喊了起來,回頭看了烏蘇雅一眼,直直的往屋子的內室走去。
烏蘇雅跟在娉婷後面進了內室,內室的景象比外間更加不堪,靠牆的烏木鑲螺鈿衣櫃的門都已經開啟,衣裳從櫃子裡掉落出來,有些還落在地上,像是被人踐踏過已經髒汙不堪,窗前的烏木梳妝檯被推倒在地上,妝奩盒子滾落在地上,裡面已經什麼也沒有,翻起的水亮銅鏡被利器劃了幾道已經變形,照著屋子裡的一切已經扭曲變形。
“蘇雅······蘇雅······”床上的賀蘭蘋已經被娉婷扶了起來,忍著一陣陣的墜痛虛弱的喊著烏蘇雅的名字。
烏蘇雅終於從震驚中迴轉過來,視線一下子落在賀蘭蘋的身上,素淨的臉上一臉血色也沒有,汗水已經溼透前襟,細碎的髮絲黏在臉上,嘴唇已經被她咬的發烏,向她伸出來的手像竹竿一般的細弱,顫抖的如垂死掙扎的人一般,極力的想抓住救命的稻草。
“別起來,快躺著!”烏蘇雅忙開口說道,上前一把握住了賀蘭蘋的手,讓娉婷扶著她重新躺了下來,才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很疼?你放心,大夫和穩婆馬上便來了,你再忍一忍。”
賀蘭蘋緊緊的捂著烏蘇雅的手,臉上浮現了一抹笑容,輕輕的點了點頭,艱難的吞嚥了一下才開口道:“我錯了,我錯了,我······”
“蘋兒,什麼也不要說了,現在你最應該做的便是儲存體力,順順利利的把孩子生下來,放心只要把孩子生下來便沒事了!”烏蘇雅打斷賀蘭蘋的話說道,前些日子裴嬤嬤成天在她耳邊嘮叨生孩子時的注意事項,她曉得產婦要生下孩子需要太多的力氣,所以她不想讓賀蘭蘋把力氣都浪費在說話上。
賀蘭蘋卻在聽到烏蘇雅喚自己“蘋兒”的時候落下了淚水,搖頭道:“不,我若是再不說,只怕是要來不及了······”
“姑娘!”娉婷聽賀蘭蘋這麼說,也嗚嗚的哭了起來。
“別胡說,你會沒事的。”烏蘇雅也安慰道,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對娉婷道:“這裡有我,你趕緊去燒點熱水,愈多越好,一會用的上,還有做些好吞嚥好消化的食物送過來,蘋兒耗費的體力太多,需要吃點東西才能順利的把孩子生下來。”
娉婷忙點了點頭,低頭不放心的看了賀蘭蘋一眼,這才快步走了出去。11vl4。
賀蘭蘋卻像沒有聽見一般,直直的望著烏蘇雅,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不願意聽自己說話一般,焦急的道:“蘇雅,你聽我說,你······啊!”可是還沒等她說玩,獨步一陣緊縮的痛,讓她差點喘不上氣,仰頭叫了起來。
“蘋兒,深呼吸深呼吸!”烏蘇雅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人生產,看著賀蘭蘋這麼痛苦的樣子,頭皮都有些發麻了,一邊焦急的轉頭望向門口,暗道穩婆和大夫這麼還不來,一邊毫無底氣的安慰賀蘭蘋,“沒事的沒事的,深呼吸,等痛過去便好了,蘋兒放鬆······放鬆······”
“呃啊······不,我不行了······”賀蘭蘋卻像再也忍受不住一樣哀鳴了起來,隨著她的一聲大叫,烏蘇雅覺得有些不對,忙掀開她身上的被子看了一眼,滿眼的紅刺痛了她的眼睛,眼前浮現當初她剛來到這裡時的情景,也是滿床滿地的鮮紅,烏蘇雅怔了一下,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真不曉得該如何是好,耳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茫然的轉過頭去,見裴嬤嬤走了進來,這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