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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為什麼,雪?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你不能再打網球了,你的手會廢了的!”
從來沒有見過明叔發這樣大的火。
那個溫柔喜歡害羞的人爆發竟然是如此的強烈!
可是——那句話卻如同熱水中溜入了一尾冷魚一般,不僅語氣冷,而且心冷。
因為,雪很平靜的說:“那又如何,反正我也活不長了,倒不如去做點想做的事。”
靜默。
空氣,真的凝固了。
手,開始顫抖,接著,手中拍子落在地上。
在緊接著,全身沒有一點知覺。
那是黑暗。
只有一個字迴響著:
死。
這便是雪來這裡的原因嗎?
僅僅是為了打網球,僅僅是過平靜的日子,僅僅是想完成沒有實現的願望——看一場大雪。
法國是沒有雪的。而生長在中國南方也很難見到雪的。
於是,她,只是想用生命最後一點時光去感受一下與自己名字相同的事。
看雪。
可是終究沒有實現。
2個星期後,雪因病情突然加劇被迫回到法國。
我們走的急促,除了一聲道別,甚至連行李都沒有帶。
雪開始終日躺在床上。
癌症晚期。已經沒有救了。
我還記得那日醫生對父親大發脾氣,說就算是癌症晚期也不能隨意讓病人亂走,會減壽命的。
父親的嘴抿成了一條線,卻不說話。末了,他只是靜靜的走入雪的病房。
是的,父親在自責,但是,他同樣愛著雪。
因為愛,所以縱容雪千里迢迢跑到北海道。
因為愛,所以即使雪去見明叔時也不曾說話。
身為雪的青梅竹馬,明叔對雪的感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雪明白,所以她沒有隨意的死去在日本,她決心回來。
透過病房的窗戶,雪很柔弱,很溫柔,她與我的父親站在床邊,很美。
所謂的網球場採訪一見鍾情,也是有過一段間隔的吧。
回到法國時,雪開始有意無意的安排我去參加網球比賽。
一場接一場的網球比賽,忙碌而疲憊,完全顧不上病情惡化的雪。
這麼做,是很不孝的吧……但是,雪真正想看的不是這個嗎?
“青少年賽的冠軍。”
我站在病床旁,淡淡的說。
然後——偷偷看著雪嘴邊漸漸擴大的笑容。
“做得好!小茜,你太棒了!”突然起身抱住我,令我措不及防。
“小茜?”幼年時的名字突然被叫起來,我有些詫異。
“是。”面對我的人突然笑起來,她看看我,露出自信兼英氣的笑,“小茜,你是我蘭雪的女兒,蘭茜。”
蘭雪……蘭茜……
這四個字,如同閃電般擊中我。
她已許久不曾自稱這個名字,為人妻,她叫的,也只是不二雪這個名字。
蘭雪,這個名字,已經隨著那場車禍死去了。
而她叫我蘭茜,那個樣子,像極了當年她的球場上英姿勃發的樣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