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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還是謝謝你,周助,至少,給我短暫的,可以依戀的時間。
不二沉思良久,直到希悠的大衣的溫度散盡,他有些猶豫的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直至網球場的燈關閉,休息室內黑暗一片,少年一個人坐在長椅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蘭雪……
原來……
想起那日父親與希悠前輩打完比賽,卻難得的發了會兒呆,又轉身把至今不願拿出得相簿翻了出來——那裡,除了他當年風采熠熠的照片,還有幾張無意照下的職業選手,其中,就有蘭雪。
白衣勝雪,她在照片中擺著攔截的姿勢,目光有說不出的鋒利。
如同那日的希悠前輩。
“原來是她,蘭雪……”
那一天,南次郎如此喃喃。
更衣室的門突然拉開了。
由於外面的雪,使一瞬間室內變得出奇的亮。
門口站著一個人,柔弱,且堅強。
只聽那人說:“龍馬,你果然在這兒。”
“原來是這樣……”不二喃喃,“龍馬你見過蘭雪的照片。”
少年點點頭,拿起身邊的芬達喝了一口。
“咳咳……”涼氣一下子進入體內,少年打了個哆嗦,開始不住咳嗽。
一隻手輕輕的拍打著他的後背,直至平穩。
手中的芬達杯那人奪去,同時,一件大衣蓋在了他與不二的身上,他的手被兩隻溫熱的抓住。
“天冷,喝涼水傷身。”那人如此說。
少年感覺一切都靜下來,他靜靜的,倚上了那個人的肩膀。
溫暖正不斷的傳遞著……
六十四
推開房門,我便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彷彿方才用盡了力氣,溫度正在一點點地降下去——那顆心在疼痛不已。
躺在榻榻米上,我卻難以入睡,從前的那一些回憶一幕幕的翻起,再消失,迴圈不斷。
就在這裡,我度過了與雪的最後一點時光。
是珍惜嗎?是後悔嗎?反正這些回憶已經打破了我最後的一次平靜。
又是過了很久。
沒有聽見有人上樓來的聲音,我已經有點昏昏欲睡。
是夢吧……從那時起,我又回到了從前,曾經有雪的日子。
從我記事起,便常常看見她坐在教練席上,周圍全部都是網球選手的揮舞著球拍。
而雪的嚴重,閃爍著無數光芒。
——那在當時看來是喜悅的目光,現在看起來卻是悲傷的。
偶爾有球手跑來請她指導,她也幾次隨手比劃幾下,隨即指其他教練給他做練習。
但是,那些球手的表情是羨慕而激動的。
她是會打網球的,看樣子,還很是不錯。我如此想,但是為什麼不與他們打球呢?好奇心日益加重了起來。
“希悠,想學打網球嗎?”終於有一天,她問我。
想到可以打網球時,我便迫不及待的點了頭。
打網球前的準備練習是漫長而艱苦的,而我捱了下來,只為她能親手和我打球。
只是,她還是沒有教我打網球,她只是在一旁看著,令其他教練給我訓練。
煩悶的心情一日一日的加劇,終於有一次我發現自己連簡單的回球都做不了。
“為什麼會這樣呢?她可是蘭雪的女兒啊,蘭雪是誰?是網壇的傳奇啊~”我的代理教練還太年輕,只是一點打擊,便讓他焦急地走來走去。
但是,我卻知道了。我的母親,不二雪,不,蘭雪,是一個很厲害的網壇職業選手,是網壇的傳奇。
那日,是第一次,雪真正的教了我網球。
只是簡簡單單的揮拍,卻包含著她的無數激情。
那是什麼感情?只是肌膚相碰,在碰到球拍的那一剎那,有一股熱氣襲了過來。
她是那樣的專注,以至沒有注意到眼角劃過的淚水。
她愛著網球,無限的熱愛。
可是,她再也無法打球了。
肌腱永久性損傷,骨質有裂縫,且已鈣化,這連普通的事情都幹不了,更不用說打網球了。
每逢陰雨,這便成為一種痛苦。
身心俱疲。
“你再也無法回到網壇了。”那位醫生就這樣下了判決。
一語中第。
終其一生,她真的,沒有再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