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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其妙的病倒了。
小喬聽承乾宮的太監宮女們傳,說是貴妃歸寧省親,竟在府裡見著了謠傳被二哥霸佔強娶的蒙古貝勒七信之女,不但如此,將軍府裡的吃穿用度比宮裡還要講究,將軍府門外遞帖子求見的官員,彷彿比排在正大光明殿前的還要多些…
聽著小喬憤憤不平的敘述,心裡卻生出一絲淡然的哀憐。忽又想起那一句:你阿瑪只有你一個女兒,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其實幾個月之前的他,早已洞若觀火。本來嘛,自古權傾朝野,功高震主之流,終歸免不了大廈將傾、行將覆滅的命運。
果不其然,皇上並沒有像往日那樣,對病中的貴妃遣醫問藥,關懷備至。此刻的他,只是專注於權力與鬥爭的無情帝王。
不能動情,不能留情,不能讓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生出絲毫的鬆動。
所以,他只能嚴苛,只能冷酷,只能造就一段鐵血心腸,好在自己的身上完成一次刮骨療毒般的巨大手術。
心情一下子變得半分沉重半分慶幸,或許,那顆高高在上的心靈,只有在擁著我的時候,還會留有一點簡單而純粹的愛戀。
四月,年羹堯被調任杭州將軍。
六月,削年羹堯太保之職。
八月,罷黜年羹堯為閒散旗員。
九月,逮繫年羹堯下刑部獄。
如今的年家,已是樹倒猢猻散,當初因為傍著大樹而得了勢的,如今都在尋著門路脫罪;當初削尖了腦袋想傍卻沒有傍上的,卻也在想法子撇清干係。最難為的還是那些當初力捧八阿哥為太子的人們,想是在家裡一通哭天搶地捶胸頓足的埋怨之後,抹了把臉,就麻利的趕著到別的阿哥跟前站隊。大致心裡還在張望著,弘時是皇上實際上的大阿哥,可弘曆卻在當初聖祖爺身邊就深得寵愛,至於我的弘晝,雖然頑劣了些,可聖眷也是好得很哪。
廟堂之上的種種猜測和臆想,自然會在後宮裡掀起一波不大不小的風浪。而自忖缺少了一個競爭對手的齊妃和熹妃,當然也不會在這樣的時候安之若素。於是皇上跟前,皇后宮裡,自是人來人往沒有片刻安生。放眼四望,彷彿只有我一個,對那把寶座將來的歸屬漠不關心,也更不願意自己兒子的名字時常被人掛在嘴邊上。
終於有個晚上,我們一起喝了點酒,他忍不住問我:“難道你就沒想過讓天申,接他阿瑪的班嗎?”
我記得自己用手緩緩劃過他略見滄桑的鬢角眉梢,認真地說:“我這麼疼他,怎麼捨得讓他去捱,他阿瑪曾經受過的苦?”
然後,他把我抱在懷裡,貼得緊緊的,彷彿這樣,就可以讓兩個人合二為一。可他並不知道,我的心底,此時正滑過一絲嘲弄的悲憫。如果我不是我,不是從三百年後走來的女人,還會給出讓他如此欣慰的答案嗎?
十一月初八,皇帝帶了阿哥們趕赴景陵謁祭。今兒是十七,該是明天才迴鑾。正獨自倚在窗下看書,小喬卻進來說年貴妃派了人來想請我過去坐坐。
心裡想著這可憐的女人時日無多,便放下書,帶著小喬出了院子。
年氏住的麴院風荷離梧桐院不遠,本是仿照杭州西湖麴院改建,出了東面的月亮門,跨池便是一座9孔大石橋。再往前,一座四四方方的小院正嵌在一池湖水當中。貴妃跟前的大丫頭青蕪正等在院門口,抬頭見是我們到了,趕忙側過身飛快的抹了抹臉,然後又緊走了幾步蹲身道:“裕主兒吉祥。娘娘讓奴婢在這迎您呢。”
見她一臉淚痕宛然,我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揮了揮手,道:“起來吧,貴主兒的身子可大好了?”
“勞娘娘惦記著。八阿哥臨走的時候來看主子,精神倒還健旺些。只是這兩天,熹主兒和齊主兒來過兩回,就,就有些,不,不好了…”青蕪的眼圈一紅,聲音也越發的哽咽起來。
“那可回了皇后娘娘宣太醫?”
“娘娘,娘娘說什麼都不讓,只,只讓奴婢差人請您過來。”
“行了,我先進去瞧瞧吧。” 見她那慌了神兒的樣子,心裡沒有來的生出幾分煩躁,徑自推開門,提步走了進去。
東廂的暖閣裡靜悄悄的,只有年貴妃獨自一個人靠著大迎枕,正歪在北牆下的通炕上。抬頭看見我進來,彷彿撐著胳膊想要起身。
我趕忙湊前兩步一邊想扶她躺下,一邊柔聲說:“貴主兒怎麼不好好歇著?仔細起猛了頭暈。”
她看了看我,還是努力的坐了起來,拉著我的手,輕聲說:“我還真怕你不來呢。”
“貴主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