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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全部都走啊,至少也要留下一兩個去白木縣走一趟吧?就留下王所長和白大隊長,可以嗎?洪局……”
張榮可憐兮兮地說道。
在張榮看來,只有這倆是在認真辦案子的。
洪峰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以他的身份,這樣常識『性』的問題,他只會給張榮解釋一遍,不可能反覆叨叨。至於張榮聽不聽,那是他的事,專案組不會因為張榮的反對而改變行程。
張榮還想再說,門口傳來一陣爽朗的哈哈大笑聲,會議室門被推開,鐘有國副局長和鳴山縣局曹局長等東海省同行走了進來。
“洪局,還在開會呢?要我說,意思意思得了。年輕人不容易,要給他們改正錯誤的機會。當時那情況,不要說他們年輕氣盛,就算是我也忍不住想掏槍了,一槍崩了陳阿祥那個王八犢子!”
鍾局長粗門大嗓地說道。
看得出來,鍾局長這話是發自內心,並非應景。
他對王為和白嬌嬌其實很讚賞。
這兩個小傢伙,膽子夠大,合他的脾胃。
再說,今兒這個事,自己是打了包票的,事到臨頭,卻要靠天南來的兩個小同志給他善後,不然要大大的丟一回臉。要是因此害得王為和白嬌嬌挨處分,鍾副局長也覺得很過意不去。
在鐘有國面前,洪峰就不好板著了,笑著起身,和鐘有國握了握手,說道:“主要還是給他們提個醒,敲個警鐘。不然,遲早闖禍。”
“放心放心,闖不了禍。要我說,這倆小傢伙比我們年輕時候厲害,心裡有數著呢,知道怎麼控制好底線。我們還是要給年輕人更多的空間,不要壓制得太厲害了。”
鐘有國力挺外省小同行。
洪峰笑著點頭。
“老洪,我跟你說,明天不急著走啊,咱們再喝頓酒,也算是個慶功宴吧,給你們送行。”
鐘有國拍著洪峰的肩膀,大聲說道。
他們年紀相當,職務也相當,倒是有成為“老朋友”的趨勢。
“謝謝老鍾,好意心領,酒就不喝了吧,家裡事多,等著回去呢。下回你去我們天南,我保管陪你喝個痛快,陪好陪倒!”
鐘有國連連搖頭,兩腮的肥肉晃個不停,說道:“不行不行,哪能就這麼走了?多待一天多待一天,就一天,耽擱不了你多少事。這頓酒肯定要喝,不然顯得我們東海的同志太不夠意思。老洪啊,實話跟你說,明天這慶功宴,還不是給你擺的,主要是犒勞犒勞兩個小同志。臨機應變,好樣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洪峰倒是不好再堅持了。
人家誇不誇他老洪其實無所謂,反正馬上就年齡到線,準備退休的人。但鐘有國這樣看重白嬌嬌和王為,就讓洪峰很有面子了。
這倆,可都是他洪峰的“徒弟”。
儘管他並沒有直接教過王為什麼,但整個邊城市局,都公認王為是他的關門弟子。
這人只要上了年紀,大都是這樣的心思,別人誇他的晚輩,比誇他自己還讓人高興。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張榮覷了個空子,鑽到鐘有國身邊,壯起膽子說道:“鍾局長,你們和白木縣是鄰居,能不能麻煩你給白木縣公安局打個招呼,我女兒被拐賣到白木縣去了,請他們幫忙找找?”
鐘有國一聽,就笑起來,邊笑邊連連搖頭,說道:“老張啊,你開玩笑的吧?我們跟白木雖然是鄰居,可這關係一直都不怎麼樣,相當緊張。他們那邊才是真正的深山老林,一點不講道理。不要說你們天南的同志過去會吃閉門羹,就算我們武泓的同志過去,也一樣沒什麼好臉『色』……如果你女兒確實被拐賣到了那邊,我跟你說,那就真的有難度了……他們的配合度,比我們可是差遠了!”
鍾局長這話,帶著十分明顯的本位主義思想,但也不能說完全不可信。
張榮的臉『色』當即就變得蒼白無比,眼神空洞,彷彿瞬間被抽空了精氣神,整個人都有點搖搖欲墜。
連鐘有國都這麼說,白木那邊,還真可能是龍潭虎『穴』。
看到張榮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鐘有國也覺得有點於心不忍,想了想,說道:“老張,要是能有具體的地址,你們省廳又願意出面協調的話,還是有機會的。你也不要太著急,案子總是會破的。”
任誰都聽得出來,這話就是安慰安慰張榮,鐘有國自己都不怎麼相信。
“……”
張榮茫然點頭,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