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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很清楚,氣勢這個東西雖然看不見『摸』不著,卻至關重要。
“警官,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想知道張冰去了哪裡是吧?只有我知道!”
谷勇兵“振作精神”,坐直了身子,嘴角掛著壞笑,斜乜著王為,嘿嘿地笑道。
“陳海霞那個蠢婆娘,在外邊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你們問她是沒用的。”這
話略有點誇張,陳海霞文化程度是不高,卻也走南闖北很多年,一個在外邊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人,怎麼可能做那麼多年的人販子?她只是和谷勇兵在一起,覺得一切都有依靠,這才偷懶的。要是一個人單獨行動,肯定不會走丟。不
過從谷勇兵對陳海霞的稱呼中也能看得出來,他內心深處到底是怎麼看待這個枕邊人的。可憐陳海霞還一門心思想要和老公離婚,嫁給他做老婆。谷
勇兵就是拿她當個玩物,當個洩慾的工具罷了。這
種人,哪裡來的什麼真感情?“
對,陳海霞是不知道,她也說了,只有你知道。所以,你現在告訴我吧。”王
為笑著說道,語氣益發的隨意。
谷勇兵愣了一下,沒想到王為這麼爽快就承認了這一點。他見多了喜歡“虛張聲勢”的警察,總是虛虛實實的打心理戰,忽然碰到王為這樣爽快的,一時間還有點不習慣呢。“
警官,告訴你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什麼好處?”谷
勇兵嬉笑著問道。“
你想要什麼好處?”
王為同樣笑著反問道。谷
勇兵再次犯起了愣怔。
想要什麼好處?
他還真沒想好。
自從被抓進派出所,谷勇兵就知道壞了,肯定是東窗事發。如果是他一個人被抓,谷勇兵是不害怕的,他有的是辦法對付警察,警察想要從他嘴裡掏出點東西來,得費一番力氣。但
和陳海霞一起被抓,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那
個蠢婆娘,一天到晚就知道發『騷』,被警察一嚇唬,肯定『尿』褲子,什麼都會往外撂,這幾年和她一起幹的活,百分之百是瞞不住的,必然都會招供出來。所
以,谷勇兵腦子裡其實一直都在梳理這幾年犯的案,有那幾件是陳海霞參與的,那幾件是她沒參與卻知道的。把這些都梳理清楚了,就是他招供的極限。
凡是陳海霞不知道的那些案子,谷勇兵肯定都會爛在自己心裡,絕不說出來。所
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那一套,他是絕對不信的!泥
煤的,你犯那麼多事,哪有說你只要招供了就不跟你算賬的道理?
想活,嘴巴就要嚴!這
是谷勇兵總結出的“經驗教訓”。
至於具體對付警察的招數,倒也不是太多,要不就是閉嘴不言,不管警察怎麼審怎麼問,反正一句話不說。要麼就是和警察東拉西扯,胡說八道,沒半句真話。
眼下這個年輕的警察和他玩痞,谷勇兵暗自冷笑不已。說
到痞裡痞氣,誰能痞得過他?
“警官,我想不起來了……我這人就不能緊張,一緊張就忘事。要不這樣吧,你給我包煙,我抽幾支,好好想想,也許就想起來了,是不是?”
谷勇兵腦子裡飛速運轉著,臉上卻依舊一副無所謂的痞笑,嘻嘻哈哈地說道。王
為就笑,慢慢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菸,叼在嘴上,又掏出打火機點上了,深深抽了一口,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滿臉都是戲謔和嘲諷。
“谷勇兵,就這麼點水平,還敢跟我玩心理戰術?這麼著吧,我告訴你,這個案子,你繞不過去。這不是我們派出所在辦,是省廳和市局在辦這個案子。上次去東海救人,省廳刀副主任,市局洪局長,袁支隊,周大隊,白大隊都去了,東海那邊,省廳,武泓市局都出了面。武泓市局的鐘有國副局長,鳴山縣局的曹局長,全都出動,《天南日報》去了兩名記者,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王為不厭其煩,語速放得很慢。
“代表著,這個案子非破不可。不破,我交不了差,我們紅玉所交不了差,分局交不了差,市局也交不了差,甚至省廳都交不了差。你覺得,你能扛多久?”
谷勇兵還在笑,但臉上的笑容其實已經變得十分僵硬。他
很清楚,如果情況真的像王為說的那樣,他確確實實扛不了多久。這
根本就是扛不住的!
說得難聽點,他招也得招,不招也得招,人家有的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