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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怔了一下。
“二子,這煙可貴啊……”
在王家,葉玫一般叫兒子小為,王誠多數時候是叫他“二子”,方重也跟著王誠這麼叫。
在方重眼裡,王為就和他兒子方可一樣,還是個小孩,怎麼忽然之間,就變得這樣穩重大氣了?難道一當警察,就有這麼大的變化?
還有這煙……
這應該不是警察的“福利”吧?
王為笑道:“方叔叔,放心吧,這是朋友送的,我可還沒有那個能耐去收人家的好處。”
方重也不由失笑,心中卻是一鬆。
原本這個事搞得他心情很不好,又是緊張又是擔心,還特別憋屈,眼見王為這麼輕鬆,自然而然也就跟著放鬆下來。
眼見他們喝著茶水,吃著瓜子,抽著煙,還是金裝南煙,燈籠褲三人心裡就非常不爽了。
討債,他們不是頭一回,也算是很有經驗了,被討債的一般都戰戰兢兢,嚇得要死,少數壯起膽子大喊大叫的,也不過是虛張聲勢。但像這樣好整以暇,優哉遊哉的,還真是第一次碰到。
太囂張了!
竟然將他們視若無物。
人的心態就是這樣的,只許自己囂張,不許別人跋扈。
“黑麵,去給老子買包煙來,要金裝南煙,還買點好吃的來……”
燈籠褲朝著身邊的另一個混混吆喝道。
這個混混個頭較矮,黑不溜秋的,這個綽號倒是很貼切。
黑麵頓時嚇了一跳,面『露』難『色』,低聲提醒道:“浩哥,金裝南煙可貴啊……咱沒錢……”
你開個口容易,可我上哪弄錢?
不要說金裝南煙,黑麵兜裡,這會連五塊錢都沒有,褲兜比他的臉還乾淨。
“你蠢啊!”
燈籠褲不輕不重地摔了黑麵一個巴掌,滿臉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你不會去商店要啊,賬記在他們頭上!”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根本就是刻意要讓王為聽見。
方重臉上又浮現出怒『色』。
簡直欺人太甚。
王為卻伸出手,拉住了準備拍案而起的方重,微笑著搖搖頭。
方重這才滿臉鬱悶,很不甘地重新坐了下來。
燈籠褲不由得冷笑一聲,高高昂起了頭。
特麼的什麼狗屁警察,還不是外強中乾,碰到哥幾個就慫了。
瞬間燈籠褲只覺得信心爆棚,剛才被王為藐視的鬱悶一掃而空。看來還是李所說得對,在這老街,就沒有他“浩哥”吃不開的地方。
黑麵腦子雖然不靈光,辦事倒利索,屁顛屁顛地跑去小賣部,很快又屁顛屁顛地跑了回來,懷裡抱著一堆吃食,最上邊金光燦燦的,果然是一盒金裝南煙。
王為略感意外。
怎麼胡胖子的小賣部,竟然還有金裝南煙賣了?
在王為的記憶中,這種奢侈品高檔煙要氾濫成災,應該還要幾年吧?
眼下,天南捲菸廠應該尚未敞開供應。
或許,這個時空和自己曾經經歷過的那個時空有所不同,也可能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差錯。畢竟二十年了,這樣的小細節不可能記得那麼清楚。
至於胡胖子會毫不猶豫地給黑麵賒賬,王為倒不覺得多奇怪。
胡胖子別看長得五大三粗,其實膽子特別小,這種街面上的“大哥”,不管誰嚇唬他,那都是一嚇一個準!
至於這將近一百塊錢掛在王為賬上,王為會不會認賬,到時候再說吧。
大家都是鄰居,總比這些“大哥”好說話。
胡胖子只怕混混,倒不怎麼怕警察,在他心目中,警察總歸是為人民服務的,再說王為是他看著長大的,還是有一定的心理優勢。
見了這一堆吃食和菸酒,燈籠褲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當即撕開香菸包裝,一人一支叼了起來,深深吸一口,麼的,這好煙就是抽著舒服……
三人就在樹蔭下襬開了架勢,抽著煙,吃喝起來。
這邊的異常自然引起了左鄰右舍的注意,不少人探頭探腦往這邊看,偶爾有人過來問問情況,但多數人都躲在自己家裡,不敢出頭。
這年月,都有點怕地痞混混,這些傢伙,太壞了,好人家鬥不過他們。
能夠過來低聲問上幾句,“站個臺”,都是和王誠關係比較好的。
太陽漸漸西斜,大樹的影子越拖越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