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慮的說道,今日在兩儀殿,宗室可是把李弘的原話重複了一遍,所以他自然知曉李弘到底要把什麼交給宗室。
“那是大大的當然不妥了,製鹽一法需普及,與糖一樣,只有民間也能充分利用了新法,大唐跟您才能真正得到實惠,富國強兵也是從點滴開始,大唐的富裕,不能只是宗室、貴胄的富裕,而是以百姓為基礎的差別富裕,允許宗室、貴胄富裕,但決不允許宗室、貴胄壟斷產業,藉此來壓榨、吸取百姓血汗錢,甚至最後達到以經濟要挾皇家的地步。所以兒臣就需要在他們之間形成相互牽制、競爭的關係,如此一來,也能使我大唐的發展更加快捷,畢竟沒有競爭就沒有發展嘛。”
李弘說道最後,在李治跟前扮作上官儀的模樣,雙手背後,側歪一點兒腦袋,邁著內八字,逗得李治呵呵直笑。
幾年來,也只有跟李弘一起,才能讓他感到真正的父子情。就像他當年與父皇一同生活的那段日子,陪著父皇上朝、下朝,與父皇同榻而眠。
想到這裡,李治不由的停下腳步,看著毫無所覺,還在學上官儀的李弘,心裡暗暗下了一個決定,當年自己可以任由父皇帶著上朝,為何自己就不能帶著弘兒上朝!?
63 戶部尚書
李治緩緩拖後兩步,凝視傾聽著還在滔滔不絕的李弘背影,突然間問道:“殺害梁建方的兇手可曾找到?”
李弘回過身子看著李治,臉頰掛滿了微笑,宮燈的照耀下,臉上泛著一層毫光:“找到了。”
“能活嗎?”李治沒來由的問道。
李弘掃視了一眼,距離他們父子不遠的幾個人,走到李治跟前說道:“父皇,要是您的話,您會怎麼做?”
李治嘆口氣,說道:“是啊,身為太子,如果連自己的下人都照顧不周,還如何指望人家為你賣命?賞罰有度,罰自然是要罰的,看在跟了父皇十幾年的份上,一定要拿捏好度,如何?”
李弘心裡卻在思索:父皇怎麼會如此大度?他放任自己懲治兇手,那豈不是也寒了人家的心?還是父皇又在打什麼歪主意?
“神話”在追查梁建方行兇者一案上失手了,找到了真正的行兇者,但是卻無法依律懲戒。
“是,父皇。”無論父皇打什麼主意,李弘知道自己都只能是妥協。
“好。父皇相信你!”李治說完後便一個人緩緩的往前走去,貼身太監揚卻跟夏至等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好像沒看見李治已經快要隱沒的身形。
“奴婢向殿下請罪。”揚武走到李弘跟前跪下說道。
“先起來吧,父皇剛才的話你也聽見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殺死梁建方原本可以不追究,但你太心狠手辣了,梁建方的悽慘模樣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李弘看著能讓“神話”受阻的揚武說道。
“奴婢知罪,奴婢願以命抵命,絕無怨言。”揚武對李弘磕頭說道。
這就是政治 鬥爭的犧牲品,無論是白白犧牲掉了的梁建方,還是現在跪在他跟前的揚武。說白了,不過是上位者之間的遊戲籌碼,往往到最後,苦的就是上位者身邊這些最親近的人。
上位者可以在鬥爭中相互妥協、退讓,而他們就是上位者利益當中可以用來犧牲、平衡兩方鬥爭的調和劑。
李弘看了看皇宮千牛衛侍衛,招手把一個侍衛叫過來,看了看腰間的橫刀,然後伸手緩緩的把橫刀拔出了刀鞘。
“這麼多年我在宮裡時也坑了你不少銀子,這些呢可以抵消一些罪名。揚武,問你件事兒,你是左撇子還是右撇子?”李弘拿著橫刀在青石板上來回划動,刀尖摩擦青石板發出讓人牙酸到軟的聲音。
“奴婢左右手都可以靈活運用,不存在哪個手方便不方便。”揚武語氣平靜、神態從容。看著李弘手裡雪白光亮的橫刀,鋒刃閃爍著逼人的寒氣說道。
“你是父皇的奴婢,我要真殺了你的話,估計父皇肯定會找機會收拾我的,挨板子恐怕是少不了的。這樣吧,自己剁掉一根手指吧,我也好跟梁建方有個交代。怎麼樣?”李弘把手裡的橫刀大方的遞給了揚武,並從夏至手裡接過一張潔白如雪的絲帕也遞給了揚武。
揚武恭敬的雙手接過橫刀,小心翼翼的放在雙膝跪地的膝蓋上,然後再次接過李弘遞過來的絲帕。
拿絲帕輕輕擦拭著刀身,來回擦拭了好幾遍後,然後用絲帕包住了左手除了大拇指的四根手指,對著李弘叩首說道:“奴婢多謝殿下不殺之恩!”
刀鋒緩緩劃過蒙著絲帕的四根手指,鮮血便入暗夜雪地裡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