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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母后去世後,他可是被父皇一手帶大的,就是上朝,有時候也會帶著他,父子倆可以說是“相依為命”啊。
“李義府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李治放下手裡的畫像,宮女小心翼翼的接過,妥善的收藏好,將來可是要以這畫像製作銅像的。
“還能怎麼處理,罷官,發配到太乙城吧。兒臣早就提醒過您了,您當初還覺得他為官清廉。”李弘嘟囔道。
“這件事兒是父皇錯了,李義府這些年仗著有你母后撐腰,弄的朝堂上怨聲道載,但只是罷官恐怕也很難讓朝堂上平息怨氣啊,可這些年,他在中書省也是做了不少事兒。”李治搖頭嘆息道,又開始變得優柔寡斷。
李弘心裡道:“要不是這幾年我一直牽制著他,恐怕朝堂上比現在還要亂上十倍。”
父皇自從成為了大唐皇帝后,在朝堂上一直強勢不起來。多年來,更多時候都是母后在後宮幫他出謀劃策,也正因為此,才讓李義府漸漸坐大。
雖然自己已經傾盡全力,來限制李義府的胡作非為,但無奈父皇一意孤行。現如今,李義府已經驕橫到買 官賣官,連他自己的女兒、女婿都參與其中。
“父皇,兒臣以為不如這樣,罷免李義府中書令一職,而後您加封他由太子舍人晉升太子太保,中書令的正二品晉升從一品,這樣一來,也可以讓他遠離朝堂,也能在母后那裡有所交代。”李弘看著李治矛盾的神情說道。
“太子太保?”李治驚訝道。
“是,現在兒臣的太子太師乃上官儀,太傅為許敬宗,太保本來是楊思儉,李義府也一直希望能夠升任“三師”或是“三少”,這樣以來,豈不也是合了他的心願。”
李治思索著李弘的提議,如此一來也確實是能夠還朝堂一片清淨。但他又有些猶豫,許敬宗前幾年被李弘挖走,免去了一切朝堂官職,安心的做著太子太傅一職,現在如果把李義府也帶到東宮,難道太子有什麼打算?
李治想到這裡一驚,然後不動聲色的說道:“此事父皇再考慮考慮,如果免去李義府,杜正倫一人恐怕難以支撐中書省所有的政事。”
隨著年齡的增長,李弘對李治了解的也就越來越透徹,父皇是一個無比矛盾的人,有時候在政事上優柔寡斷,難以抉擇。
常常是需要別人幫他拿主意,這些年,一些朝堂上的大事兒,十有六七,在抉擇上都是母后幫他拿的主意。
而現如今,他顯然也意識到了母后從後宮,往朝堂上靠的的太近了,於是想要擺脫這種依賴。
就像當年他為了擺脫以長孫無忌為首的關攏集團在朝堂上對他的掣肘一樣。但問題是,當年有母后、許敬宗等人,幫助他對付長孫無忌等一幫老臣,現在他身邊卻少了許敬宗這樣的陰人。
唯獨能夠給他這種希望的就是李義府,所以他也就縱容了李義府,這幾年私底下的胡作非為,甚至是還幫著李義府清除彈劾李義府之人。
但幾年下來,他絲毫沒有看到一丁點兒,李義府傾向於他的跡象,反而李義府是與母后越走越近。
如果不是自己牽制著李義府,恐怕李義府已經替代了當年的許敬宗。此時在母后跟前,已經是類似於近臣的位置了。
如今的皇宮看似平和安靜,但這種局面下卻是暗流湧動的三方博弈。那就是自己、父皇、母后,三人不由自主的被朝堂上的暗湧推動著,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這種微妙的境地。
自己當年憑藉年齡幼小或是“天真無知”的優勢,加上許敬宗還沒有受到母后特別的重視,以及在母后還沒有對朝堂感興趣之前,自己死纏爛打的把他從母后手裡爭取了過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許敬宗年齡比李義府大,也容易讓母后放手。
李義府他原本以為當年可以一併要過來,卻沒有想到,遭到了父皇跟母后的一致反對。
所以最後採取了折中的辦法,李義府任太子舍人,並任中書省中書令一職,與另外一位中書令杜正倫一起主持中書省。
正所謂“一粒老鼠屎就可以壞掉一鍋湯”,可想而知,朝堂上如果有李義府與許敬宗時,會變的何等烏煙瘴氣。歷史的走向,恐怕還是會如史書上記載的一樣,形成父皇與母后的“帝后爭鋒”的態勢。
李弘也知道,就算是解決掉了李義府跟許敬宗,朝堂上還會有馬義府、劉敬宗等等冒出來。但想來,在這個時候,無論是誰出現在朝堂上,對大唐的朝野造成的傷害,都不是能夠跟李義府、許敬宗的危害力畫上等號的。
李弘看著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