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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面,而後抬頭直視李治眼睛問道。
李治不說話,同樣也是靜靜的注視著武媚明亮的目光,空氣無聲的在兩人之間流動、凝固,書房內落針可聞。
多年夫妻,李治還是料想不到,皇后對自己的瞭解,竟然到了如此地步,自己只是態度上稍微動搖一些,便被皇后察覺到了。
“不能這麼說,朕只是不想看到在先帝手裡發生的事情,在李弘跟李賢身上再發生一次,大唐如今四海昇平、國運昌隆,即便哪怕是由李賢……。”
“你最好想都不要想,一旦李弘知道你有這個想法兒,整個朝廷還不得讓他鬧翻了天,明日李賢能不能活著舉行大婚都說不好。”武媚神色一愣,語氣甚是嚴厲。
“當然沒有這麼想,朕也只是跟你說,跟他說,他還不把朕的江山直接搶過去?朕……朕只是捨不得把李賢送到那麼遠的地方啊,而且還要貶為庶人……這都是朕跟皇后的骨肉,朕哪一個都心疼啊。”李治這時的腦海裡,一會兒李弘小時候的記憶片段來回播放,一會兒李賢嬰孩時期的片段在播放,一左一右,在腦海裡拉扯著他搖擺不定的心。
武媚同樣神情複雜,李治所憂心的,不也是她所憂心的,但相較於陛下的優柔寡斷,站在為江山社稷著想的高度來看,李弘此番作為,也是為了江山社稷的安穩,才不得不如此。
但也不得不說,是人就有同情弱者的心理,無論你是至高無上的皇帝還是皇后,或者是社會最底層的乞討者等,在面對弱者時,人往往會很容易滋生出同情心。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一個人貌似可憐之人現實的不如意,定是由於之前的過錯或咎由自取造成的,知道自己錯了還屢教不改,咎由自取即是此類人的可恨之處。”李治拿著一張一看便是李弘筆記的紙張,看著這句話說道:“此句可有出處?”
“沒有,他自己說的。”武媚勉為其難的笑了笑。
第一次看到這句話時,跟李治一樣,把能夠想到的先賢古典想了個遍,也不知道這句話出自哪裡,後來才知道,這句話乃是人李弘自己所說。
“這是逼迫著朕做最後的決斷啊,李賢確實是屢教不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李弘的權利,但……過了明日再議吧。”李治還是無法下定決心。
就像原有的歷史軌跡中,廢李賢為庶人時,還需要武媚幫他做抉擇一般。
但隨著歷史軌跡的改變,武媚的心性早就已經發生了改變,這一時刻,可以說她是與李治一樣,同樣處在艱難的抉擇階段。
面對李弘的第一次咄咄逼人,她也像李治一樣,失去了主張,同樣,也選擇了拖延。
但她心裡很清楚,李弘或許不會再拖延下去了,大婚之後怕便是李賢被廢為庶人之時,只是,她不知道,李弘會如何把一切都做的天衣無縫,是不是到時候,只需要陛下一道旨意,便可封住朝臣與天下人的嘴。
待李弘回到東宮時,白純等人也不知道從哪裡提前回到了東宮,小雪等人一個眉目含情,多日不見太子殿下,此時見到太子殿下,自然是一個個歡喜的不得了。
但礙於身份尊卑之別,以及整個麗正殿還有不少人在,所以一個個臉上洋溢著興奮不已的春色,侍奉李弘的動作也跟著變得輕快了很多。
“賀禮派人送去了嗎?”李弘眯著眼睛,後腦勺枕在小雪高聳的胸脯上,享受著幾個人的按摩,問旁邊的白純道。
“送去了,揚武率東宮官員一同過去的,無論是禮儀還是面子,都給足了沛王,想來不會讓他起疑吧。”白純坐在一旁,忙活著手裡明日沛王大婚時,一些需要幫助太子殿下準備的物品,抬起頭淡淡的說道。
“我明天要幹什麼?”李弘睜眼問道。
這時候才想起來,難怪李令月、李旦等人沒在皇宮內看見,這個時候,**成都跑到沛王府蹭吃蹭喝去了吧?
特別是李旦,怕是這個時候正在宮女太監的服侍下,胡吃海塞呢。
“您明天的事宜,該是由太常寺來安排吧,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東宮想必就是跟隨在陛下、皇后身前就行了吧。”白純再次放下手裡的活計,想了想說道。
這皇子的婚事不比皇室嫁公主,而是在各種禮節等方面都要隆重的多,但至於太子殿下的角色,她還真是不知道。
李哲倒是這幾日一直在沛王府,據說死皮賴臉的要來了儐相一職,非得給李賢當伴郎。
“他當儐相?真以為自己練就一副好身板?下婿時,忘了義陽的駙馬權毅,跟高安的駙馬王勖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