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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但顯然女扮男裝的白純已經練就了厚臉皮,無所謂加洋洋得意的跟著李弘他們,手裡拿著扦樣兒又轉了好幾個糧倉。
回洛倉竟然出乎了李弘的意料,無論是倉中的糧食,還是讓婁師德拿來的賬本上,每一筆都有清晰的記錄跟去處,以回洛倉現在的記賬方式,這些賬本都不用李弘過目,白純都能輕而易舉的從中發現問題。
但所有的糧食都有清晰的來龍去脈,甚至是小到幾石糧食,都被做出了詳細的標註,加上糧倉的糧食無缺,所以可以排除回洛倉沒有任何問題。
李弘、李素節、白純興致而來正打算敗興而歸時,在走到糧倉門口時,望著那些裝上車要拉出去的糧食,李弘忽然間開口問道:“對了,以前的帳是一點兒毛病沒有,那麼這次的五十萬石呢?紀王叔的五十萬石糧食可知去向?”
婁師德愣了,白純也愣了,就是李素節也愣了愣,對啊,光顧著查以前的賬了,怎麼就忘了眼皮子底下正在走的賬目呢。
婁師德只好再次找來回洛倉主管,而對於這正在運出的五十萬石糧食的來龍去脈,回洛倉主管只給出了四十萬石糧食的去向,至於其他十萬石,回洛倉主管說:“陸少尹說等糧食都運出後再給予去向的明證。”
“陸少尹?”李弘奇怪的看著婁師德。
婁師德只好把河南府專門管糧食的陸爽的情況向李弘做了詳細的說明,當婁師德說道,陸少尹便是益州都督府長吏陸立素之子時,李弘與李素節不由的不動聲色的互望一眼,兩人都察覺到了其中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從回洛倉出來,在司馬林跟婁師德的目送下,李弘三人開始原路返回,一路上李弘都在唉聲嘆氣,卻不說因為什麼,搞得白純跟李素節一路上在心裡一直犯嘀咕,不知道太子殿下又犯什麼病了。
最終在進入洛陽城門時,白純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爺,怎麼了?您這一路上老是唉聲嘆氣的,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
李弘無精打采的牽著馬,懶洋洋的說道:“老四,我估計咱們現在不能碰這個糧倉的問題了,這世上的事兒,最怕的不是假公濟私,知道最怕的是什麼嗎?”
白純跟李素節茫然的搖搖頭,兩雙求知的眼神看著李弘,就等著他的答案。
“這世上啊……最可怕的就是這種真公濟私啊。你們看,紀王叔是奉旨行事,每年會放出一批低價糧,以此來穩定河南府的糧價,但這五十萬石的糧食,只有四十萬有明證,其他十萬沒有明證,如果去向紀王叔求證,紀王叔給咱們一個,這個嘛……你們可以問問陛下嘛,他會給你答案的嘛!對吧?”李弘學著紀王李慎一直想當賢王,但形象上卻老是猥瑣的樣子,老氣沉沉的說道。
兩人看著李弘學紀王李慎的樣子,絲毫不覺得好笑,只是點頭如啄米般,靜待李弘繼續往下說。
“那麼咱們去從紀王叔那裡出來去問父皇了,父皇恐怕是還沒有聽完咱們的話,就會大手一揮,煩不勝煩的說道‘沒錯,是朕讓紀王放低價糧的,咋滴了?”
“爺,陛下不會說咋滴了吧?這好像是遼東一帶百姓才會這麼說的。”白純糾正著李弘的咋滴了。
“那你說父皇會怎麼說?”
“父皇會說‘折麼了’。”李素節笑著學李治的發音說道。
“回去告你們兩個大不敬,等著挨板子吧!”李弘牽著韁繩繼續往前,人來人往的洛陽街道上,因為一水而過,加上城裡頭又分支了好幾條小溪河,若不是所有的建築物都透著濃濃的北方味道兒,李弘都要懷疑這是到了江南水鄉了。
“那爺您的意思是,如果要查這糧食有無剋扣等問題,豈不是就是要查陛下?您是這個意思嗎?”白純吐了吐丁香小舌,深怕李弘不會陛下跟前告狀他們大不敬,而是回去之收拾自己。
“概括來說就是這個意思,紀王叔奉旨行事,所以無論是監察御史還是大理寺、司農寺、或者刑部,一旦因為這糧倉的問題,就算是冒著最大的勇氣,頂著巨大的壓力,恐怕也就是查到紀王叔這裡便蓋棺定論了,他們沒有人敢去以紀王叔的說辭去向陛下求證。”
“這有何不敢?既然糧倉有問題,那麼就應該就事論事,父皇又不是暴……父皇乃是明君,這點兒肚量還是有的。”李素節差點兒把暴君二字說出口。
“問題是,我們現在也沒有查出哪裡出了問題,這陸爽、陸立素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我們查出什麼來了?十萬石不知去向的糧食?但人家說了以後給補明證不是?我們不是監察御史,可以風言奏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