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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薛仁貴如此回答,是因為在吐蕃時,受這個天雷的好處太多了,往往想要攻下一座城池,只要排除幾十人的精兵強將,在夜色的掩護下,偷偷跑到城牆下,把天雷一隱埋即刻,第二日攻城時,甚至都不用戰鼓、號角聲下令,只要聽到那天雷的轟隆隆聲,立刻攻城就絕無問題。
如今,這天雷已經深入薛仁貴心中,自然是成了比拋石車、床弩更為有效的攻城利器了。
“如果沒有天雷?”薛仁貴思索了下,下意識的回道:“沒有天雷的話,自然是那人馬俱碎的拋石車跟床弩最為合適了,狙擊弩雖然也厲害,但是比起床弩來,無論是射程跟殺傷力上,都有著一定的差距。”
“好,回答的很好。”李弘語氣漸冷,就連他龍爹也感覺到了,這不孝子好像要發火了。
果不其然,只見李弘緩緩說道:“那麼現在不用天雷,不用神機營的兵士,想要攻下安市城,我們該如何做?我們的投石車在哪裡?床弩在哪裡?”
李弘的臉色變得冰冷,眼神也變得凌厲了起來,絲毫沒有因為他父皇在此,而有所收斂,軍國大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但現在,經過一場佯攻之後,他連最起碼的拋石車、床弩都沒有看見,難道他們真的以為天雷是天下無敵了嗎?
看著以薛仁貴為首的劉仁軌、李謹行、契苾何力幾人啞口無言、吞吞吐吐的樣子,李弘繼續冷冷道:“怎麼?我說錯了嗎?格希元認為用天雷有傷天道人和,然後呢?你們這些武將又做了些什麼?你們盡到你們臣子的本分了嗎?那攻城無往不利的拋石車、床弩,都跑那裡去了?難道沒有天雷,你們就在安市城城下待上一輩子嗎?”
說道最後,李弘已經不是在喊了,而是開始憤怒的如同一頭髮情期間的公獅一般,充滿了攻擊性的咆哮著了。
無論是薛仁貴跟劉仁軌為首的武將,還是格希元、史藏詰為首的文臣,在聽到李弘的質問後,瞬間恍然大悟,也瞬間羞愧的低下了頭。
特別是格希元跟史藏詰,身為文臣之職,跟隨陛下御駕親征,雖然不用親自率兵打仗,但是既然出征了,那麼無論是太史局的太史令,還是身為門下省諫議大夫的史藏詰,包括所有的武將,都有責任跟本分,提醒陛下,在攻城時不可忘記那拋石車跟床弩。
但前些時日,他們在攻佔其他城池時,因為神機營攜帶天雷的便捷性,以及高句麗毫無抵抗的敗退,造成了他們心理上對敵軍的輕視。
再加上,那拋石車難以移動,床弩聽名字就知道了,想要在高山峽谷間來回移動,又是一番費時費力的活兒,非但不能達到兵貴神速的目的,反而是會拖累行軍速度。
最為重要的是,包括皇帝陛下在內,所有人都心存依仗著神機營的天雷這個攻城拔寨的利器,自然就把那拋石車、床弩拋到腦後,放置在松漠都督府,不再帶來了。
格希元臉漲的更加通紅了,雖然太子殿下是在訓斥所有人,但聽起來更像是在訓斥他一個人,因為是他建議阻止陛下用那天雷的,但拋石車、床弩這等攻城利器,在當初進攻高句麗時,還是自己因為天雷的便攜性,讓陛下放棄了攜帶。
如今面對安市城的城牆,自己以天雷有傷天和為由,阻止陛下使用。當初又是自己阻止了陛下攜帶拋石車、床弩,是為了怕影響行軍速度,但現在呢?
攻城的利器一個也沒有,自己卻還指望著大唐的軍隊能夠拿下安市城,如太子殿下所言,大唐的軍隊,在此時此刻,在不用天雷的情況下,該怎麼拿下安市城呢?
無論如何,格希元此時都隱約成為了眾矢之的,因為兩個最為重要的建議,都是出自他跟史藏詰的諫言中。
“這是誰的主意?”李弘凌厲的目光掃視過在場的所有人,厲聲問道。
李治也是難得的老臉一紅,經李弘這麼一提,他們才發現,是啊,自己被阻安市城下後,竟然沒有想過去松漠都督府把拋石車、床弩呼叫過來,反而是捨近求遠的把李弘從長安召了過來。
而且當初這個提議,還得到了文臣武將的一致贊同,但現在經李弘這麼聲色嚴厲的一發問,眾人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白痴了!
不能用天雷,有不呼叫拋石車跟床弩,然後就是這麼多人守在安市城城牆下,望眼欲穿的希望能夠攻破安市城?
“你們想什麼呢都?身為臣子,這就是你們對大唐的忠心嗎?不用天雷,棄用拋石車跟床弩,那用什麼攻城?誰能告訴我,到底用什麼攻城?是用你們那愚蠢的忠心?還是打算用意念把這安市城拿下來?格希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