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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周的宮牆有些高,阻礙了一些視線外,其他說起來,倒不失為一個絕佳的,修身養性的清淨地方。
蕭淑妃笑笑不語,率先挪步前往葡萄秧架子下面,手臂在空中虛引,請武媚移步道葡萄架下方。
武媚讚許的嘆了口氣,再次誇讚道:“不錯不錯,確實是適合修身養性,坐吧。”
“謝皇后。”蕭淑妃也不推辭,在另外一張竹椅上坐下。
宮女此時已經沏好了茶端了過來,但並沒有第一時間就放在兩人中間的案几上,而是先端到了皇后身後的太監汪樓跟前,宮裡的規矩她自然懂,何況這是多年來,皇后第一次來這裡。
在宮女想來,以皇后與蕭淑妃多年前在後宮內鬥的關係,皇后會不會喝自己沏的茶水都是一回事兒呢。
但沒料到的是,她把茶水剛剛端到那太監跟前,準備讓太監先檢查一番時,耳邊就傳來了皇后淡淡的話音。
“放過來吧,本宮走了一路,也確實有些口渴了。”武媚神情輕鬆的招了招手,阻止了汪樓的檢查。
“是……皇后。”宮女對著武媚行禮,然後便小心謹慎的把茶水放在了案幾之上。
蕭淑妃拿起案几上雪白如玉的茶壺,對武媚手邊同樣雪白如玉的白瓷杯裡斟滿了茶水:“皇后請。”
“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本宮的話,任何人都不準進來。”武媚淡淡的對著蕭淑妃點頭,然後對那宮女以及身後的汪樓,還有一院子跟著走進來,手裡拿著翅屏、錦扇的宮女、太監說道。
蕭淑妃又是一愣,這是怎麼了?皇后今日過來到底所謂何事兒?難道不是趁陛下御駕親征後,跑到這裡來顯擺她皇后的威儀?
想到此處,再看了看武媚,一身錦衣窄袖衫,頭戴一頂幞頭,腳蹬一雙薄底青色短靴,整個人雖然坐在竹椅上,但倒是給人一種清爽利落、英姿颯爽的感覺。
待眾人都出去後,整個小院便陷入進了短暫的沉默之中,過了好半晌,最終還是蕭淑妃率先說道:“蕭氏感激皇后聖駕來此,只是不知皇后今日此來,可是有何吩咐蕭氏?”
武媚灑脫的笑了下,放下手裡的茶杯,淡淡說道:“那倒沒有,蓬萊殿內請了幾位皇室公主過來,我在宣政殿處理完手頭上的政事後,閒來無事,本打算在後花園散散心來著,不想走著走著就到了你這裡。哦,對了,那義陽跟高安出降後,可曾來宮裡看過你?”
“此事還得多謝皇后寬宏大量,她們來過,這些茶葉就是她們帶來的,說是皇后您賞賜的,蕭氏這些時日一直捨不得喝……。”
“是捨不得喝,還是不敢喝?”武媚秀氣又略帶英氣的雪白臉頰上,帶著一絲笑意問道。
蕭淑妃搖頭低笑一聲,然後才抬起頭,淡聲說道:“皇后嚴重了,蕭氏雖當年與皇后您有怨隙,那些不過是時勢所迫。如今時過境遷,蕭氏也不是當年的淑妃,又怎麼會怕這些?何況如今您對蕭氏只有恩情,蕭氏心裡可是感激不盡,又怎會沉浸於過往的是非之中。”
滿面整容的蕭淑妃,在此時少了一些清心寡慾之態,多了一絲誠懇待人的真摯與感激之色。
武媚輕輕的嘆了口氣,抬頭看看那青澀未熟的葡萄,漫不經心的說道:“本宮十四歲進宮,被先帝封為才人,卻不想最後與陛下傾心相見。當年要不是你的建議,恐怕陛下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堅定自己心念,敢於把我接近宮裡呢。”
“陛下向來都是優柔寡斷,遇事糾結,這些年也多虧是您在旁替陛下操勞、輔佐,要不然啊,這朝堂之上,指不定會有多亂呢,這並不是蕭氏奉承您,而是這些年雖然身在深宮,但皇家之事,想要裝作視而不見很難啊。所以說,當初不論換做王皇后還是我,都不會及的您半分。”蕭淑妃並不懼怕在自己說話時,武媚的鳳目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因為,她現在說的都是心裡話,而且很大一部分,也是陛下偶爾來此小憩時,與自己談起的,但每當說起皇后之事兒時,蕭淑妃便會立刻選擇沉默,彷彿沒有嘴巴只有耳朵,做到了一個最佳傾聽者的標準。
武媚笑了笑,靠在竹椅椅背上,像是沉浸在了往事之中,繼續說道:“當年形容本宮內憂外患都不為過,要防止後宮之內有人不利於本宮,在陛下跟前繼你與王氏之後與本宮爭寵,又要與陛下齊心協力,對付朝堂之上,以長孫無忌為首,一直把持朝堂的關隴臣子,甚至連本宮的親姐姐、親侄女,本宮都要防著她們威脅到本宮的皇后之位。對了,那時侯,本宮還要應付那天天給本宮惹事生非的李弘,如今想想,本宮都不知道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