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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緊緊注視著尉屠耆的部隊,在被新羅兵咬住時,李弘緊握的拳頭一直都沒有鬆開,就是在與敵人遊走、周旋時,李弘也同樣是面色鐵青冰冷,他害怕在城下諾大的戰場上,尉屠耆會失去金法敏這個目標。
所以,當此刻尉屠耆強悍的穿過敵軍的封鎖,率領著浮屠營的兵士朝金法敏逃竄的方向追過去時,緊握了半天的拳頭,才不自覺地緩緩鬆開。
李治看著李弘緩緩放鬆下來的高大身軀,他自己也是同一時間鬆了一口氣,他對於能不能抓住金法敏倒是不怎麼關心,他只關心,這一仗是不是能夠徹底解決柳京被圍,在援軍到達前,只要不再被新羅、百濟圍困就行。
至於能不能抓住金法敏跟夫餘豐,所以對李治來說,自然是能抓到最好,抓不到他也不覺得有什麼損失。
劉仁軌的重騎兵此時作用已經不大,已經完全被打散的新羅、百濟聯軍早就已經潰不成軍,四散逃竄,能夠稍微對唐軍形成威脅的,也就只剩下了溫君解的小股部隊。
但熊渠顯然也意識到了溫君解所率領的新羅兵的頑強,在看到尉屠耆已經死死咬住了金法敏的尾巴後,便放棄了心中唯一的擔憂,開始專注精神與溫君解在戰場上展開正面的廝殺。
不過溫君解顯然是深諳擒賊擒王的道理,就在那轉瞬之間,竟然像泥鰍一樣,留下一股誘餌給熊渠,而他自己則率領著為數不多的千十來人,向柳京城衝了過來。
441 迎敵
李治與李弘幾乎是同一時間,噌的把手裡的望遠鏡放了下來,大眼瞪小眼的互望了一眼,眼神之中一個寫滿了震驚跟不滿,另一個倒是寫滿了玩味兒跟興趣。
“喲,有點兒意思,竟然也想來個擒賊擒王。”李弘語氣輕鬆,但眼神中的殺氣卻是越來越濃。
“傻了吧,我剛才說什麼來著?現在人家要來破城了,朕看你怎麼辦!”李治很鬱悶,原本以為勝利已經唾手可得,誰知道冒出這麼一個煞風景的東西來。
“您剛才只是警告我小心高藏等人,也沒有說小心城外那新羅、百濟,特別是這個新羅將領不是。這個將領也不知道是何人,有點兒意思,竟然在軍隊潰散到如此地步,還能保持冷靜清醒的頭腦,值得尊敬,就是歲數有些老了。”李弘拿起望遠鏡再次看了看那極速衝過來的溫君解,讚歎的說道。
李治也再次拿起了望遠鏡,剛才看見人家往這個方向衝過來,他就把望遠鏡放下了,所以連人家的將領也沒有看清楚是誰。
這時聽到李弘的話,拿起望遠鏡尋找著那一隊人馬裡的將領,同時回著李弘的話道:“不可胡鬧,如今戰事正值緊要關頭,豈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之時!”
李弘沒理會龍爹的訓斥,望著那奔襲的約莫一千多人,對著花孟說道:“城內還有多少兵?立刻集結起來,對了,那些人就不用管了,一併集結起來。”
李弘說的便是那原本監管高藏等人的一百多浮屠營兵士,此時高藏等人已經傻了,腦子裡壓根就沒有敢反抗大唐的想法,此時此刻,唯獨有的一個念頭便是:‘還好自己沒有過於硬抗大唐,不然的話,恐怕……如果再加上大唐獨有的天雷……。’
高藏站在城頭上,臉色則是越來越蒼白,越往後想他就越害怕,甚至後怕到已經開始出冷汗。對於大唐,他已經完全升不起反抗之心了,至於自己的王位能不能保住,他現在也沒有渴求了,如今只希望不要被大唐俘獲回長安就行。
“原來是他?”李治對於剛才李弘跟花孟說的話並沒有聽見多少,反而是一直拿著望遠鏡在搜尋那將領,所以現在看到那將領後,這才喃喃自語道。
而剛剛邁出兩步,準備親自迎敵的李弘,聽到他龍爹的話後,止住了腳步,回頭問道:“您還認識新羅人?這些年歲貢,新羅有來過武將?”
“早年間我見過他,時間太長了,那時候他還沒這麼老呢,貞觀二十二年,他曾跟隨金春秋來過長安,所以我對他還是有一些印象的,好像叫……溫君什麼,是金春秋的重臣,此人倒是不可小視。”李治放下望遠鏡,從容不迫的說道。
能夠記得如此清楚年代,這倒不是李治的記憶力有多好,而是因為貞觀二十三年時,他便在李世民去世後,繼承了皇位,如此一來,他想要不記住這前後一年間的事情都比較難。
所以,他一下子便能夠把溫君解什麼時候來大唐的年份,輕鬆的說出來,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李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本以為自己的龍爹跟這些人有什麼交集,沒想到只是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