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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您去。”白純只感覺手一空,眼前一花,那熟悉的背影已經到了房間門口,立刻急急追上去。
“無法無天,守住昌明坊各個坊門口,任何人都不得進入!更不許出!違者格殺勿論!”
李弘話音還在無法無天的耳邊響起,但人已經攜著白純匆匆趕到了樓下。
抬頭望天,那天羅地網般的烏雲,不知何時已經籠罩在了頭頂,臉頰突然感到一滴溼涼,不等低頭,第二滴、第三滴溼涼便滴答在了臉上。
剛剛行至合昌坊門外,橫穿街道到達昌明坊門時,斷斷續續的雨滴也開始急切的連成了線,耳邊嘩的一下,急促的雨勢開始在眼前形成了一道道水簾,白純從茶鋪裡順手拿來的油紙傘,頓時失去了作用,被李弘一把奪過扔到了一邊。
白純一看,嗔怒的看了他一眼,又提著裙襬跑到牆邊,撿起了那油紙傘,一雙靈動的小手上下翻飛,眨眼間便把雨傘的油紙撕了下來,包裹在了摟在懷裡的畫卷外。
“怎麼街道上這麼多人?”裴婉瑩攜著顏令賓,腳步匆匆站在詩社的屋簷下,一隻手不時拍落著沾溼在額前的雨滴。
“不知道,這些人怎麼在雨中一點兒也不著急呢,行動這麼緩慢。喂,你看那邊的人把傘扔了?”
“這邊也是啊,他們要淋雨嗎?昌明坊的詩社只論詩賦、不談風月,已經是夠奇怪的了,想不到這裡人更是奇怪,還喜歡淋雨……啊……。”
“快上樓,他們打起來了。”顏令賓在裴婉瑩低頭惋惜裙襬被雨水打溼時,突然間拉著裴婉瑩的胳膊,在詩社關門之前,衝了進去。
“怎麼回事兒?”裴婉瑩嚇了一跳,慌張的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顏令賓,迷惑的問道。
“外面殺人了……。”顏令賓感覺自己渾身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冬雨淋的,還是被外面無聲的獻血嚇得。
就在剛才那一霎那,他看見原本走向碰頭的兩撥人,突然間在雨霧中動了起來,不等她提醒裴婉瑩,眼前突然間看見,那一抹絢麗的鮮紅色,便突然間在雨霧中飛散了起來,就像是那雨後的一道彩虹,有著說不出的詭異跟美麗,而更多的是則是一種吞噬人心的殘酷跟無情。
“兩位小娘子聲音小一些,外面好像出大事兒了,這幾天都不太對勁,別站在門口了,小心被波及到,還是快快上樓吧。”關門的老人看著兩個出水芙蓉般的美人兒,不忍她們一會兒被外面的打鬥波及道,在兩女旁若無人、嘰嘰喳喳停頓後,開口勸道。
“怎……怎麼辦?”顏令賓感覺要哭了似的,拉著神情有些呆滯的裴婉瑩的小手,急道。
“聽先生的,先上樓。”裴婉瑩此時也被突如其來的打鬥嚇得六神無主,外面雖然沒有陣陣喊殺聲傳進來,但偶爾的一聲慘叫聲,以及那兵器碰撞的聲音,還是讓她的芳心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兩女此時雖然驚魂未定,但好在都是知書達理,走向那木製樓梯之前,還不忘向那老先生行禮謝過。
見老人向她們揮揮手,示意她們趕緊上去時,兩女這才各自提著衣裙,一隻手相互牽著,腳步匆匆的往樓上跑去。
剛剛一到樓上,兩人嚇了一跳,怎麼這裡竟然空無一人……?
踏上最後一階臺階,兩人再環顧四周,卻見臨街的窗戶邊,已經是站滿了開啟窗戶縫隙,偷偷往外看的不少學子。
而這些人則是有男有女,女子把著幾扇窗戶,不時的發出極低的尖叫聲跟害怕聲,但眼睛卻是一直沒有移回,依然是望著窗戶外面那無聲激烈的廝殺場面。
而另外幾扇窗戶,此時自然是被一些男子霸佔著,所開的窗戶縫隙自然是比女子那邊大了很多,議論之聲也是清晰了很多。
“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這幾天就一直覺得昌明坊不對勁,好像有一股無形的詭異氣氛,果不其然,竟然兩撥人殺起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顫抖,看著街道上一個人的胳膊,就在刀光一閃而過後,吧唧掉在了雨水裡,頓時原本被腳踩踏而渾濁的雨水,在沾染了獻血後,一下子變成了暗紅色的雨水。
“看,還有突厥人!”
“難道是突厥人打進來了?不可能!”
慘叫聲隱隱從樓下傳來,而樓下那不算太寬的街道,卻已經被那少說幾百人給圍了個水洩不通,極目望去,這條街道的前後兩條街道,在雨霧中依然是人影憧憧,顯然有更多的人在往這邊趕來。
“難道沒有人報官嗎?”顏令賓跟裴婉瑩俱是身材高挑,此刻站在那些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