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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照鄰是你什麼人?”李弘突然收起了笑意,正色的看著盧敖問道。
“關你何事兒?不過小子,算你還有點兒見識,還知道盧家有一位才華橫溢的官員!”盧敖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那首戰城南乃是大唐四傑之一盧照鄰所作,但是他此時人在西域,而這首詩,甚至還沒有流傳開來,自己之所以知道,是因為看見了父親與他的往來書信,裡面便放著這首盧照鄰所作的詩賦。
從裴婉瑩處得知,此人剛從西域出征回來不久,難道他與盧照鄰認識?盧照鄰雖然與自己家人不是一系,但自己喊得一聲叔叔的,向來與家父關係極近。
“這首《戰城南》到底是誰所作?”李弘盯著盧敖的眼睛繼續問道。
“你……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是我偷他的詩賦不成?”盧敖有些緊張了,他不敢想象,是不是這個李白,真的知曉這首詩的內情。
李弘嘿嘿笑道:“是不是偷得他人詩作,這事兒你應該心裡清楚,身敗名裂重要呢,還是一些身外之物重要,就看你如何抉擇了。”
盧敖雙目有些赤紅,看著人家老神在在的模樣兒,難道真的知道這首詩不是他所作?而且他這一番話,顯然就是為了給那幾個女子贖身壓價做鋪墊,只是他想為誰贖身呢?
“盧兄,切勿急躁,小心被算計。”鄭興泰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後低頭在他耳邊說道:“既然你說了,這首詩還未流傳開,如今只限於你們盧家知曉,那麼此人肯定不會知曉,而且,就算是他知曉你抄襲,他可得拿出證據來才行,所以盧兄大可不必擔心。”
一言驚醒夢中人,盧敖瞬間明白,只是看著李弘的眼神多了幾分猙獰,此人留不得,如果真被他宣揚出去自己抄作他人的詩賦,那麼自己不單是在盧家,在整個大唐也就無立身之地了,更別提還能夠走入仕途了。
“好,那如果兄臺能夠拿出證據,證明是在下抄襲他人的,那麼在下就承認如何?並向那賦詩之人賠禮道歉,以後也絕不再以文人之子自稱!但如果你拿不出證據,你這就是血口噴人、誣陷栽贓,那就別怪我為了我盧家的名譽而報官了!”盧敖自鳴得意的說完,然後與鄭興泰做了個會意的眼神。
現在自己就可以知會家叔,長安縣縣令盧志盧大人過來了,等一會兒只要他拿不出證據來,那麼就只有被官府帶走一條路可走了,等他進入官府,那麼這首詩到底是誰做的,還有疑問嗎?就算是有,自己也能讓他在牢裡變成沒有!
李弘笑了笑,淡淡說道:“好吧,我沒有證據,你說是你作的就是你作的。”
“那兄臺剛才汙我名譽又該如何算?你以為你隨口說說就完了嗎?”盧敖直視著李弘,緩緩向李弘身前走去,他想要憑藉自身的氣勢壓倒李弘,只要李弘後退一步,今日之事兒,就全部在自己的操控之下了。
鄭興泰絕對是一個挑撥事端的好手,看著盧敖氣勢洶洶的向李弘緩緩走去,在一旁不屑的說道:“汙衊他人之人,想來品性也不會端正到哪裡去的,薛小姐、杜小姐、還有顏小姐、霍小姐,這樣一個滿口搬弄是非之人,你們誰還想跟隨他嗎?杜小姐,剛才你可是說了,願意拿出你所有的積蓄,加上這個血口噴人之輩為你出資贖身,不知道你現在是否還堅持呢?”
杜秋娘看著氣勢洶洶的盧敖,再看看還是一臉無所謂表情的李弘,心裡不由得感覺到一陣踏實,而且她也知道,自己既然話已經說出口,就沒有了轉回的餘地,如今要是自己反悔,恐怕在松竹閣也不會過的如從前一般自由了。
當下挺起飽滿的胸膛,再次看了一眼李弘,然後對著鄭興泰說道:“鄭公子,奴家剛才既然說了,那麼就依然會堅持,只要先生願意讓奴家跟隨,哪怕是奴家一人承擔全部贖身費又有何不可!”
薛楚兒、顏令賓以及霍小玉都是心神一震,杜秋娘的性子她們可是很清楚的,這個時候竟然還敢以如此不留餘地的態度跟鄭公子說話,顯然是鐵了心要離開松竹閣了。
於是,薛楚兒、顏令賓跟霍小玉正要與那杜秋娘站在同一條陣線時,鄭興泰又一次陰測測的笑了,眼神中充滿了冷酷的說道:“既然杜小姐已經鐵了心要離開那松竹閣,不過我倒是想問下,你可知道你的贖身費如今是多少錢嗎?”
裴婉瑩在舞臺下面看的焦急,她對四個女子都頗有好感,如果不是她們的身份,自己還是很敬重她們的才情的,現在聽到鄭興泰如此質問杜秋娘,心思玲瓏的她就知道要壞事兒,這是鄭興泰要坐地起價啊。
“你家公子到底會不會給人家贖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