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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菡說完後便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路,還散發著絲絲新意的青石板路,看起來就像是初生嬰兒般,未被塵世間的煩憂所幹擾,帶著一絲聖潔般。
而那些舊的青石板,經過人們的踩踏、馬車的碾壓,雨雪的洗禮、垃圾的玷汙後,帶著一絲光亮,看著好看,但……卻有一種深沉的哀傷一樣。
“你聽出來了?”李弘心頭一動,繼續往前走問道。
“嗯。”陳清菡默默點點頭,雖然她非是皇室之人,只是因為太子的關係,所以才跟東宮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但無論是裴婉瑩還是安小河,或者是顏令賓跟白純,自己都經常接觸,這不單是自己的看法,就是她們,也覺得殿下變得越來越……可怕了。
“那你怎麼看呢?”李弘繼續問道。
“不知道。人無完人吧,何況是……你懂的。”陳清菡莞爾一笑,但笑容卻是有些說不出的落寞。
“自古無情是皇家,為了皇位,明爭暗鬥、你爭我奪,手足相殘、父子相殘都是平常之事兒,在老百姓看來,顯然不可理解,但當面對權利時,往往會讓一個人失去理智,會讓人接近瘋狂,對吧?”李弘站在陳清菡的家門口,並未踏入,而是站在門口說道。
“清菡相信你。”陳清菡緩緩的掩上了門,一滴清淚漸漸滑落。
這段時間自己與太子之間的關係,與其說是因為父親去年未歸,而讓自己情緒化,怪罪於太子殿下。
不如說是因為心愛的人變得讓自己不敢認識,從而在取捨之間感到了害怕。
李弘靜靜的望著那兩扇木門,身後的花孟跟獵豹從隱蔽處,緩緩地走了出來:“殿下,該回宮了。”
“我變了嗎?”李弘奇怪的問著花孟跟獵豹。
“殿下……。”
“去濮王府吧,你們回東宮吧,不要跟著我。”李弘轉身,伸出手指指著兩人,面容深沉的警告道。
“殿下……。”
“滾。”
長安的街道上人影越來越稀疏,花孟跟獵豹望著太子殿下有些孤單的背影,想要追上去,但又怕惹得太子殿下不高興,於是靜立在街道中央,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寒風吹過,殘留在樹梢上、地面角落裡的枯葉被寒風召集到了街頭,隨著寒風的吹拂,漸漸在街頭無目的的前行、遊蕩著,像是孤魂野鬼般,像走在長安街道上的大唐太子般,孤零零的,望著漸漸漆黑的長安城,心中則是充滿了茫然。
(ps:今天腳崴了,真疼,去醫院看了看,耽誤時間了。下一章估計會晚一些了,不如明天看。)
692 權利
長安漆黑的街道上,宵禁以後巡邏的城武衛,今夜裡破天荒的放棄了騎在馬背上巡邏,反而是好幾個小隊聚集在了同一條街道上,各個神情凝重茫然,望著前方緩緩前行。
而在幾十名城武衛的最前面,卻是一個醉漢正在晃悠悠,大搖大擺的行走在街道的中央。
隨著醉漢的步伐,城武衛們卻是沒有一個人敢於接近,更不敢有人上前拘押這名醉漢,反而是隔著二十來步的距離,神情緊張的望著前面那名醉漢,任由醉漢把整條街道佔據,不讓其他人從此路過。
眼看著醉漢快要接近皇城附近的濮王府,城武衛的首領神色非但沒有更顯凝重,反而是略微顯的放鬆了一些。
白純慌慌張張的穿著睡衣,甚至連換衣服的時間都來不及,批了一件厚厚的皮裘便要往外跑,只是剛走兩步,又神色慌張的跑了回來,拿起李弘在濮王府的皮裘,而後,與其他幾名宮女,飛快的往濮王府門口奔去。
“奴婢見過殿下。”白純與身後幾名宮女,望著站在濮王府門口,搖搖晃晃的李弘,一股刺鼻的酒味兒瞬間沖鼻而來。
向來很少喝醉的殿下,今夜怎麼了?竟然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就這麼醉醺醺的出現在了這裡。
花孟與獵豹從城武衛人群中走出來,看著白純低聲說道:“白小姐,殿下不讓我等跟著,所以……看殿下往這邊走來,便只好找來城武衛護送殿下,讓人通知你接殿下。”
“今天怎麼了?”白純想要過去扶李弘,但卻被李弘一胳膊連同其他宮女一起甩開,而後便在冰涼的濮王府門口的臺階上坐了下來。
“具體不清楚。”花孟擔憂的看著醉貓一樣的太子,低聲說道。
“讓他們散了吧,今日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