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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倉促了,也不合適,要我們把春杏一個人留下來,又怕她會委屈。這事兒可怎麼辦呢?”阿銀笑道:“太太放心,只要您答應,我就馬上幫春杏贖身。然後送她到我那個人地家裡去,讓老人家認她作乾女兒。過些日子就辦喜事。這樣以後春杏在這裡也有孃家人撐腰了。”
佟氏有些滿意地點點頭,叫人喚春杏來。問她可願意嫁給阿鑫。春杏羞紅了臉,扭扭捏捏地半天不肯開口,到最後被催得急了,才蚊子聲般地小小“嗯”了一聲,喜得那阿鑫當場就傻笑起來。
阿銀當場就付了贖身銀子,但佟氏轉眼又把銀子還回去當作春杏的嫁妝,還另外賞了十兩銀子四匹布。其他丫環媳婦子們,幾乎都與春杏交好,每人都或多或少地送些繡活首飾什麼地賀她。最後淑寧拉著春杏回房,私人又送了她幾個荷包和兩塊玉佩,又囑咐了好些話。
當晚春杏還是在知府後衙過夜,第二天一早,阿銀姐弟親自趕了車來接人,春杏看著自己的賣身契被燒成灰燼,哭著向舊主人家磕了頭,就一步三回頭地去了。
淑寧心中其實非常不捨,不過當事人的幸福比較重要。在松花江邊長大的春杏,既老實又能幹,卻自幼被賣給別人當奴婢,本以為將來只能配個小子的,不料在南國廣東,居然讓她遇上終身相守地良人,從此不用再被人呼來喝去,能當個普通百姓了,老天爺也不算太虧待了她吧。我是兩日後的分割線
他們家行李算不上多,本就是在外做官,又剛搬家不到一年,裝東西的箱子都是現成的。收到的禮物,除了留夠自家用的,大多數都託霍買辦轉賣,換成銀票收起來,加上這幾年陸陸續續送了些東西回京,只剩下了二三十個大箱子。
他們這一次回去,要儘快趕路,帶著那麼多東西太礙事了,佟氏就把其中十幾箱沉重又不急用的花瓶擺設和綢緞等物,都交給霍買辦,讓他幫忙運回京去。到了最後,全家的行李加起來,只比當初來時多了五六車,雖然多了行李,人口卻比來時少了。
張保與佟氏等一家人,帶著長福父子、週四林一家和平日用慣的幾個丫環僕婦坐兩艘中等大小地船先行出發,蘇先生一家和長貴夫婦則帶著其他幾房僕役另坐一艘大船,押著笨重行李慢慢趕路。
這時候,雨季已經開始了,不過張保事先請教過熟知天象的老人,知道接下來的三四天都不會遇上大風雨,才決定按原計劃上路。
他們走地那天,有許多百姓冒著雨到碼頭來送別,張保跟來送他的蘇通判去見領頭地老人,聽他說著什麼話。淑寧跟端寧打著傘站在船邊等,因佟氏叫人喚他們上船,正要轉身,卻在人群中看到崇思崇禮和真珍地身影,淑寧拉了拉哥哥的衣角,和他一起迎了上去。
男孩子與女孩子各自說完送別地話,崇思拿出一個藤編的扁箱子,道:“這個是我和妹妹一起送你們的,你們留著當個念想吧,別忘了我們四人從前一塊兒出去玩的情形。”
端寧接過來,覺得有些重,看看朋友,便把傘丟給妹妹,開啟了箱子,卻是一付新燒的瓷畫炕屏。崇思道:“上頭的畫是我妹妹親手畫了,我再拿去叫人燒的,你們瞧著,像不像我們幾個?”
淑寧看了看,果然很像。那彩色瓷畫就像是行樂圖似的,畫了四個少男少女在一條清溪邊席地而坐,四周草木青青,古樹高聳,遠處隱隱有幾道山牆,看著有幾分像他們曾去過的南園。離他們不遠處,有幾個護衛長隨丫環模樣的人,甚至還能認出其中一個是真珍的丫環九兒。畫的筆觸雖有些稚嫩,倒也清新可愛。
瓷屏的空白處,寫有一首五言律詩:池草不成夢,春眠聽雨聲。吳蠶朝食葉,漢馬夕歸營。花徑紅應滿,溪橋綠漸平。南園多酒伴,有約候新晴。(注)
端寧眨了眨眼睛,直直地望向真珍。真珍咬咬唇,道:“我知道端寧哥哥有會畫的朋友,我這手畫技,實在羞於見人,但好歹是我一片心意。至於這詩麼,我們沒有詩家雅氣,只好借用臨清先生的詩了,端寧哥哥…淑寧妹妹,希望你們別嫌棄。”
端寧微微笑了,道:“怎麼會呢?畫得很好,看著就像是回到去南園玩的那天似的。多謝你了。”他頓了頓,又道:“我們很喜歡,希望以後會有再聚的那天。”
淑寧拉過真珍的手,看著她笑。
崇禮拍拍端寧的肩膀,說道:“好兄弟,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到時候再比箭法,我絕不會再輸給你。”然後又轉頭對淑寧說:“淑寧妹子,下回再見,咱們再下幾盤跳棋如何?”淑寧笑著點頭。
船要出發了,淑寧兄妹再次向朋友們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