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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推。”佟氏溫聲道:“小孩子家不懂事,嫂子做母親地好好教她就是。不過那門親事,如果能成事。還是成事的好。體面尊貴倒在其次,最難得地是那一位對婉寧地心思。”
那拉氏微微點一點頭:“我也是這麼想。雖然婉寧一向與我不親,但到底是我親生的兒。哪有母親不希望兒女好地?她性子愛鬧些也沒什麼,只要她知道規矩。不丟家裡地臉就夠了。”
佟氏附和著,心下其實有些不以為然。她若無其事地又跟那拉氏拉扯幾句閒話,便告辭了回槐院去。
她前腳剛走,金媽後腳便從後門轉進正房,對那拉氏道:“回太太話。已經叫人裝殮好了,趁天黑就可以悄悄送到城外去。”
那拉氏被佟氏這一打岔,原本的怒火已經消得差不多了,終於能冷靜下來思考問題:“罷了,如果太過鬼祟,倒顯得咱們心虛,萬一叫二房拿住把柄就不好了。你叫人去買副普通地棺材來,行事低調些,卻也不必太過避人。若有人問起。便說慶哥兒房裡的秋姨娘舊病復發死了就是。”
金媽有些擔憂:“如果被人發現怎麼辦?”那拉氏冷笑一聲:“怎麼會被人發現?老爺子出殯的時候,秋菊已經小產過一回,許多人都知道的。後來她也一直病懨懨的,說是病發血崩了。誰會不信?知道她又有身孕地人。除了你我,就只有她貼身的丫環和大夫了。你使些銀子,封了那些人的嘴,然後遠遠地把那個丫頭調走。難道還有誰會查屍首不成?快快送出城去燒了,免得夜長夢多。”
金媽領命而去,只剩下那拉氏一個人在房裡,又生起悶氣來。不一會兒,慶寧進了屋,跪在母親面前,什麼也沒說,就哭起來。那拉氏氣不打一處來,罵道:“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你身上還戴著孝呢,秋菊那丫頭幾個月前才小產過,你真要心疼,又何必這樣急色,巴巴兒地跑到她床上去?現在出了人命,你有什麼好哭的?”
慶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額娘,兒子知道錯了,秋菊…她好歹侍候兒子一場,求額娘讓她有個葬身之地吧?”
那拉氏唾了他一口:“你當額娘是什麼人?我早叫人買棺材去了。風光大葬是不可能的,一副棺材幾捆紙錢還出得起。只是你在孝中讓小妾懷孕又流產,說出去倒連累你阿瑪被御使參一本,不許你聲張!只說她是上次小產後病沒好利索,又復發了,才死了的。聽清楚了嗎?”
慶寧有些驚喜,忙抱住母親的大腿:“多謝額娘…兒子一輩子感您的大恩大德!”那拉氏氣極反笑:“我居然還要靠個丫頭,才能得兒子感恩,真想不到呢。”她見慶寧漲紅了臉想要辯白,便打斷他道:“夠了,你不用多說,只要以後懂事些就行。”
慶寧嚅嚅地低頭應是,那拉氏見狀嘆息一聲道:“你媳婦不容易,你以後待她好些吧。那個秋菊,說起來也是個沒福地,懷了好幾次胎,都留不住,偏你還不知節制。以後萬不可再這樣了。”我是轉換場景的分割線
張保聽佟氏說完在那拉氏處得到的訊息,沉思片刻,便有些了悟:“我雖沒聽說江南總督地事,但卻聽玉恆說起過,皇上前些年對葛爾丹用兵,未竟全功,準備再打一場。因此近年來,各處海關都要把銀子往京裡運。比如武丹將軍,他不管地方政事,除了軍隊,便只專收銀子,就是為皇上籌備軍資。想來天下最富的地方,莫過於江南。皇上是打算把親信大臣安置在那個地方,好讓國庫再富些吧?”
佟氏驚異道:“可是江南幾省,都各有總督,再設一位總領地,這權柄可就…這樣地重任,皇上為什麼要交給陳大人?”
張保若有所思:“我曾聽說,江南鹽商最富,但每年都販賣私鹽,漏稅極重,官員拿他們沒辦法,甚至還有不少人與那些奸商同流合汙的。光是揚州知府任上,就不知掉了幾顆腦袋。若是派陳大人去,一來他在吏部多年,積有餘威,對江南吏治是說得上話地;二來,他行事圓滑,又忠於皇上,料想不會行事魯莽,也不會輕易被人收買了去。”他想了想,又笑道:“這都是別人的事,咱們現在還丁著憂呢,管那麼多做什麼?”
佟氏卻有些著急:“若陳大人要去江南,你的官職要怎麼辦?”張保卻說:“這是以後的事了,咱們且過幾年安心日子再說。這仗是遲早要打的,難道陳大人還會在江南做一輩子總督不成?”
佟氏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便也安下心來。
過了兩日,為老太太做的七七法事在榮慶堂開始了。只做了一半,天果然就下起雨來。待法事做完,晉保讓那拉氏去招呼齋飯,又和兄弟們去接待幾個來燒香的熟人。待過了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