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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起疑心,還以為這個堂妹真的是根據她的“發明”做出新式圍裙來,便也學著做了,仍舊在上頭添繡花和荷葉邊。
互相幫著穿好圍裙,淑寧請周茵蘭先挑食材。周茵蘭略一斟酌,挑了豆腐、白菜、芹菜、蘿蔔、花生、海米以及一小塊精肉便罷,淑寧瞧著有些清淡,請她多挑些。周茵蘭道:“家母的病在飲食上是要多加小心的,妹妹看著愛做什麼便做什麼吧,不必顧慮我。”
淑寧聽了。也不多說,想到周夫人是有心臟病的。當日陳老太醫隱約提過這類病人應該避免吃些什麼,又應該多吃什麼,時間有些久了,她只大概記得一些,便根據記憶挑了要用的材料。
她要做地是拌五絲、魚香茄子煲、棗仁燉子雞和黃豆排骨湯。另外再熬一鍋花生紅棗粥。把粥和湯都放上爐子以後,她便開始準備那“五絲”,分別是青椒絲、豆腐皮絲、粉絲、幹海帶絲和胡蘿蔔絲,其實如果有新鮮海帶會更好,可惜家裡只有一點好不容易弄到的幹海帶,只好將就了。
另一邊,周茵蘭做的是花生拌芹菜、海米燒蘿蔔、素燒香菇和肉末白菜燉豆腐,另外做了點蒜泥預備拌菜吃。她要把菜拿到砧板那邊切時,有個媳婦子提醒她。三個砧板各有不同地用途,一個剁骨頭,一個切生食。一個是切熟食的,請她記得認清楚。周茵蘭有些詫異。但想到這裡頭也有些道理。便入鄉隨俗了。
她無意中看到淑寧在熬粥,才醒覺過來。趕忙揀了幾樣材料,做了個玉米綠豆粥。她只顧著菜了,卻忘了主食,很有些不好意思。
等燉豆腐燒開地時候,她才空出手來,觀察淑寧的動作,看著看著,便道:“淑妹妹原來也知道食療,我看你選的菜色,都是適合家母食用的,而且很有些益處,淑妹妹真是有心了。”
淑寧笑著說:“我曾經聽一位老太醫說過一些,但其實已經不太記得了,若有哪樣不對的,姐姐可要告訴我。”
周茵蘭道:“全都是好地,我記得無塵道長說過幾十樣食療菜式,妹妹做的全在裡頭呢。”
淑寧暗暗鬆了口氣,看來自己沒有記錯,又問:“這位無塵道長,就是給周伯母治病那位麼?先前到你們家去探病時,一直沒機會拜見,如果有機會見一見就好了,他一定是位醫術極高明的大夫。”
周茵蘭嘆道:“他的醫術的確高明,可惜看破了紅塵,對於俗世中的事不太在乎,在保定也只是過冬而已,本來他是打算開春就走的,為了家母的病,才推遲了行程,但前些天已經告辭了。”
淑寧問是怎麼回事,周茵蘭便答道:“他本是世代行醫人家出身,聽說在家鄉也是數一數二的名醫。有人薦他入京考太醫院,他帶著妻子赴考,誰知途中遇上歹人,他遭受喪妻之痛,從此看破紅塵,拋卻功名利祿,出家做了道士,也不回家鄉,只是雲遊四方,遇到病人,便治一治。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家實在幸運,若不是家父偶而助人一臂之力,又怎麼請到他來家?若他沒有來,家母卻又該怎麼辦?”
淑寧也跟著唏噓一番,又安慰她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伯母福大命大,日後定然會安安穩穩地,姐姐不必想太多了。”
周茵蘭笑笑,瞥見豆腐燒開了,忙過去揭開了鍋蓋。
這一頓飯大家都吃得極開心。佟氏顧慮到周家是詩禮傳家,極重禮法,沒有讓小劉氏與兒子們上桌,只讓女兒陪席。兩對母女本就熟識,行事自然也少了許多忌諱。兩個女孩子一齊做了七菜一湯,外加兩樣粥品,一個人的菜精爽可口,另一個的菜則是濃淡相宜,相較之下,居然平分秋色。
飯後佟氏大大誇獎了周茵蘭地手藝,說她既熟讀詩書,又精於廚藝,實在是難得的好姑娘。周夫人卻說自家女兒地本事比不上淑寧,一再謙讓。
淑寧眼看著兩個做娘地謙虛來謙虛去,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低頭遮掩時,卻瞥見周茵蘭也在暗暗忍笑。兩人對望一眼,不由得一起笑了,因為多年不見而隱約橫在兩人中間的生疏感,似乎消散了許多。
佟氏考慮到周夫人趕路辛苦,明日又還要再上路,便早早讓她回房休息了。周家母女下榻在芷蘭院,周茵蘭侍候母親睡下後,正想到院中消乏一下。卻看到淑寧在院外對她招手。
淑寧跟著周茵蘭進了房間,拿出一對荷包,對她說:“過些天你大喜。我身上有孝,沒法去恭賀。趁現在先把禮物送給你吧。”
周茵蘭略紅了臉,道過謝後接過了荷包。見那兩隻荷包都是巴掌大小,用赭紅色錦緞做成,上頭用十幾二十種顏色地絲線各繡了一隻大彩蝶,繡工精湛。還用金線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