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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來了,在槐院正房裡等著呢。
佟氏心裡嘀咕大姑有事怎麼不到外頭來找她,匆匆交待管事的幾句,便回院去了。
他他拉氏此番來,卻是有事相求的。這事卻要重頭說起。
當年那日德即將離開江南任上時,時任江南總督陳良本為了追討鹽稅的事與當地大小官員以及各大鹽商正鬥得激烈。其中有一個姓顧的縣令,本來只是個隨波逐流的小貪官,卻不走運地被陳良本盯上了,想拿他當線頭。揪幾個大頭出來,沒想到其他官員索性把他推出來當了替死鬼。因為“罪證”確鑿,顧縣令又很快畏罪自盡。案子便草草結了。陳良本明知他不是罪魁禍首,卻又奈何不了其他人。只好另尋辦法。
這顧縣令罪名做實,人雖死了,罪名仍在,全家都被沒入官中。一妻一妾很快就上吊死了,只剩了一個不到二十歲的獨生兒子。雖說不少人知道他家有些冤枉。沒怎麼虐待他,但身為官奴,日子能好過到哪裡去?幸好那日德年輕時曾與那顧縣令共過事,倒也有些許交情,瞧著他兒子可憐,便將他買下,回京時一起帶走了。
這顧家後生本是個埋頭讀書地秀才,滿心想著要去考舉人,一夜之間。功名被革,落入奴籍,父母皆亡。平日的好友全成了路人,全家奴僕。只剩了一個小廝在身邊。還是拼死才得以留下來的。他哪裡受得住這些打擊?回京路上便病倒了。那日德進京後將他安置在昌平地自家農莊上,養了將近半年才好起來。
他倒也是個感恩的人。一回轉來便向那日德夫妻致謝,並表示願意為他家出力。他學問不錯,也有些才幹,加上本是山東人,那日德去山東赴任時,便帶他同去,在書房當差。沒想到這一去,倒惹出麻煩來。
他他拉氏嘆了聲氣,道:“這孩子樣樣都好,只是模樣長得俊俏了些。弟妹也知道,如今就有那樣地人,就好那一口,見了這孩子,總愛招惹他。偏偏這孩子又老實,怕給我們夫妻惹麻煩,竟然一聲不吭,若不是有一回實在忍不了,鬧將出來,那日德跟我還矇在鼓裡呢。他好歹是故人之子,我們怎麼能讓他受這個罪?”
佟氏笑笑,並不答話。那拉氏也不介意,喝了口茶,繼續道:“我們夫妻商量過了,繼續讓那孩子留在山東,保不齊什麼時候就被人欺負了去,索性便帶回京來吧。可是我過幾天還要帶女兒回山東去的,讓他呆在家裡,誰知那些管事的會不會欺負他?所以,還是找家可靠的親戚收留他才好。”
佟氏笑容一頓,然後繼續笑道:“姐姐姐夫為了這故人之子,真是費心,叫人好生佩服。”他他拉氏笑道:“如果不是他家裡出了事,本也是子侄輩的人物,何況當年他父親還幫過那日德些小忙。我們夫妻冷眼看著,幾家親戚裡頭,就三弟和三弟妹一家人最實誠,手下地人也都懂規矩、知禮節,那孩子交給你們,我們是最放心的,不知三弟妹覺得如何?”
佟氏聽到她終於把話挑明,低頭想了想,便道:“姐姐姐夫信得過我們,我們豈會不知好歹?只是這雖然是內務,進門的男僕還得讓夫君點頭才行,他如今正在外頭忙著,回頭我問過他的意思,再回姐姐的話如何?”
他他拉氏忙道:“這是應該的,我想三弟一定會答應,那孩子不但學問好,經濟實務上頭也是一把好手,你們見了一定喜歡。”
佟氏不置可否,與她說起了其他閒話。
此時絮絮正在淑寧房中,講那顧家後生的事:“我早就聽說過他了,卻一直沒見過,回京路上他病了,整天睡在馬車裡,後來他在昌平莊子上住著,回府後我也沒見著,直到前兩天,我才看到他。我總算明白為什麼彩兒總跟我說他長得很好看了,真的很好看,比女孩子還好看,可惜我沒還跟他說話,額娘就把我拉走了。額娘說要把他送到你們家來,你們可要好好待他啊。”
淑寧看到絮絮眼中一派天真,便笑道:“好,我們家可不會欺負人,你別擔心。”這點信心她還是有的,最近兩三年裡,她跟母親一起把家中僕役治得服服帖帖,不安分地刺頭該拔的拔,該罰的罰,雖說偷偷小懶佔小便宜吃點小酒賭個小錢偶爾說說閒話拌個嘴之類地在所難免,但基本沒人會違抗主人家的令,也沒人會故意欺壓他人。
表姐妹二人正說話,忽然聽得丫環掀起簾子報說:“大姑娘二姑娘來了。”芳寧與婉寧便走了進來。淑寧與絮絮齊齊起身,親親熱熱地與芳寧問好。然後又冷冷淡淡地和婉寧打招呼。
婉寧一臉尷尬,芳寧有些察覺,便打圓場道:“表妹來了怎麼不到我那邊去?難道三妹妹這裡就那麼好?”絮絮忙道:“不是不是。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