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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罵我吧,我實在找不到願意帶我們去宣威的嚮導。”
流雲聞言也十分意外,本以為請向導不過最簡單的事情,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好言詢問了從飛許久,才知道當地所有嚮導,一聽說要去沙漠,連話都不多聽一句,就面帶懼色,把人拒之門外。仔細想來,料是沙漠裡出過流血大事或是驚恐異狀,否則不會如此。
又著綠綺把店裡夥計找來,連騙帶哄地誆了半天,才稍稍有了些瞭解。本來宣威一線尚稱熱鬧,客商往來,駝隊穿行,絡繹不絕。但從去年春始,沙漠裡突然出現一支群“狼盜”,兇狠殘忍,無惡不作。僅僅一月就襲擊了來往大小客商數十支,皆人畜不留,趕盡殺絕。武威衙門曾派出一支五百精兵的軍隊深入沙漠圍剿,竟無一人生還。
這群狼盜不僅攻擊沙漠商隊,入冬後還常常襲擊沙漠周邊一些村鎮,同樣是燒殺掠奪,引得人神共憤,武威官府亦無可奈何。就連古浪城也在去年被他們攻擊,好在城高牆固,防守得力,狼盜攻城三日而不破,最後只得往北而去。饒是如此,城中百姓還是被嚇得人心惶惶,聞沙漠而色變。
三人聽得這些傳言,心中頓時有些發涼。從飛最是擔心流雲安危,躊躇著瞧瞧她的臉,猶猶豫豫地建議道:“要不,還是請瑞王爺派人過來找。這裡終究是鄭軍範圍,他們要熟悉許多。僅我們三人,怕是連沙漠都進不了。”
綠綺也不說話,只睜大眼睛瞧著流雲,等她發話。
流雲秀眉微顰,苦笑道:“如今羌人犯境,乃國之危難時刻,瑞王爺哪裡分得下心來理會這群盜賊。你也聽夥計說了,昔日武威軍派出五百將士無一生還,可知那群盜賊非是無能之輩,我們怎可硬碰。照我看來,倒是人越少越好,沙漠這麼大,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目標。只要我們能找到嚮導,動作迅速些,成功的機會也是有的。”
“但終究不能讓您去冒險!”從飛霍地起身,黝黑的臉上從未有過如此堅持倔強的神情。“若大小姐您信得過從飛,我就一人上路,不尋得碧玉蛤蟆,就絕不回來。”
流雲知道從飛性子,也不急著反對,拉了他重新坐下,柔聲道:“我怎會信不過你,盡說傻話。”頓了頓,又笑道:“再說,我也沒堅持馬上就動身,你急什麼。關於狼盜之事,我們瞭解得不多,絕不可輕舉妄動。這幾日我們先打聽他們這一年來行動的規律,不是說他們在冬天會離開沙漠到附近城鎮來嗎?我們就趁他們離巢之際偷到後方,取得碧玉蛤蟆後再繞道從北部離開。”
見從飛仍低垂著腦袋不肯發話,流雲復又笑道:“你這人一向沒有方向感,容易迷路,我怕你進了沙漠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再說,寶庫之中定是機關重重,你對此毫無瞭解,若真闖入陣法機關中,連個接應的人都沒有,到時候一人困在庫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從飛小聲嘟噥反駁道:“您不是也沒學過機關陣法,去了也幫不上忙。還不如我一人去。”
流雲笑著敲敲他的腦門,嗔道:“我好歹也是莊家後人,莊家祖先怎麼也不會害自己晚輩。但你就不一定了,他們可不知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就是找到了寶庫,也不一定讓你把碧玉蛤蟆帶出來。”
不再理會從飛沒有力度的反對,事實上,他的反對也沒有任何成效。流雲仍然派了他去尋嚮導,並囑咐他要多看多聽,她就不相信,整個古浪城,就沒有一個不怕死的。
流雲和綠綺則每天坐在酒樓,豎起耳朵聽人小心翼翼地談起狼盜的出沒。天氣漸寒,已是初冬時分,狼盜們果然陸續出現在北邊各城鎮。想是去年沒有在古浪得到好處,所以沒有聽到他們南下的訊息。古浪城也得以一派安寧詳和,北邊蒼松城的許多居民紛紛轉移至此,一時間,城裡來往的人多了不少。
偷偷使人去隨雲客棧調查易衝等人的行跡,發現他們仍留在城裡沒有離開。易衝也是終日隱匿在客棧中不出門,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見他們沒有再來為難,流雲也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甚至和綠綺聊天的時候不不再提及此事。
如是過了好幾日,到了第七日上,從飛終於帶來好訊息,說是打聽到當地有一名喚“地鼠”的老頭,曾在今年夏天帶人去過沙漠,且躲過狼盜的追蹤,安然返回古浪。不過此人喜怒無常,而且行蹤不定,只聽說前兩日在城外城隍廟出現過,爾後便再無音信。
流雲頓時喜出望外,整理了一番,就與從飛一起到城外去尋地鼠。
離歌(七)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