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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香爐邊嗅聞,餘生不由得一陣後悔,同時也是一陣感傷。如此聰明睿智的男子竟然只能作敵人,上天還真是會捉弄人。想起那晚月夜屋頂,美酒談笑,宛如昨日。只一瞬,談笑間,二人殺機頓現。也許,在政治與國家的漩渦中,永遠不會有真正的朋友。
“你在想什麼?”看餘生不說話,陸子澹微笑著問道。
餘生勉強一笑,轉身道:“我想,是該去看看流雲姑娘了。”
流雲的房間比餘生和陸子澹的房間加起來還大,屋內陳設雅緻精巧,明顯要高出幾個檔次。若非親見,餘陸二人還真想不到土城中竟有如此精巧的房間。
進得屋來,又看見莊翼坐在流雲床前,執手相握,口中不知在說些什麼。餘生偷瞥一眼陸子澹,見他臉上並無異色,心中暗自佩服他的定力。待一低頭,卻見他袖中微動,心中不由得暗自一笑,原來也並非無動於衷。
莊翼待他們二人近到床邊,這才起身相迎,把地方讓給餘生和陸子澹把脈。餘生也不客氣,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兒,臉色突變。一旁的陸子澹心中微動,有些焦急地接過流雲手腕,沉心感覺,募地一驚。
“怎樣?”莊翼看出他們神色不對,頓時發慌,待陸子澹一放手就著急地問道。
陸子澹劍眉緊皺,責問道:“昨晚上是不是吃了葷腥?”
莊翼神色一凜,緊張地解釋:“嚴兒許久沒有進食,我怕她身體撐不下去,所以才讓廚子燉了烏雞湯。莫非嚴兒出了什麼問題?”
餘生深深嘆了一口氣,面色沉重地搖頭道:“若是普通病人自是無妨。但嚴姑娘體質特殊,未醒之前進不得這些油膩葷腥之食。所以這幾日我們一直用老參吊著,就等兩日後她醒轉。唉,如此以來,在下不敢保證嚴姑娘能按時醒來,即使醒來,也不能確保她安然無恙。”
他朝陸子澹使了個眼色,又繼續危言聳聽。“這樣吧,我先開個方子將那些葷腥壓制下去。嚴姑娘這裡,我待施針驅毒,以防她吃痛受驚,師弟你留下幫忙,莊公子暫請回避,待嚴姑娘脫離危險,我再通知你。”事不宜遲,也不管莊翼反應如何,就要將他推出門。
莊翼很是擔心地瞧瞧床上雙目緊閉的流雲,又瞅瞅一旁默不作聲的陸子澹,猶豫半晌,終是起身離去。
待他一走,餘生忙奔到門口將門窗嚴嚴關好,然後回到床前後怕地拭汗道:“幸虧今兒來得早,要不然就穿幫了。”
陸子澹嘎然而笑,輕輕扶起床上沉睡的流雲,拔出銀針在她眉心刺了一針。一陣下,流雲秀眉微顰,唇角微微蠕動,隨即“嚶嚀”一聲,慢慢睜開眼來。
“囈——”先是長長的一聲疑惑,流雲眨巴著眼睛盯著面前有些熟悉的臉,忍不住伸手想摸一摸。手剛碰上陸子澹的臉頰,彷彿又有些不確定地停在半空。“你——是——子澹?”尚未等到他的回答,她自己先笑了起來,“怎麼化成這般模樣,我差點就認不出了。”
那日在客棧,雖然莊翼把她包裹得嚴嚴實實,但眼尖的她還是發現了牆角處若隱若現的梅花印跡。心知陸子澹定有安排,進到客房後就滿屋子尋找,果然在桌底找到了他留下的藥丸。依照他信上所說馬上服下,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小聲一點。”陸子澹愛憐地拍拍她略顯蒼白的笑臉,“我們仍在虎穴,莊翼剛剛出去,我們現在的身份是漠北神醫的弟子。”
“你們?”流雲扭頭望向一旁抱手微笑的餘生,“這是你的朋友嗎?”
“餘生。”
“衛國的‘溫宰相’?”流雲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忍不住低聲驚呼。
陸子澹笑著糾正:“現在是餘神醫的大弟子餘衝,剛剛被逐出師門,無處可去,就跟著莊翼一起進了沙漠給你看病。”
流雲聞言嫣然一笑,打趣道:“想必是流雲之過才連累兩位被逐出師門,真是罪過罪過。”陸子澹只是微笑地望著她,並不說話。想是思念太過,突然相見,萬語千言,竟一句也說不出來。
流雲倚在他懷中四周打量,疑惑道:“這裡是沙漠?實在不像啊。”
“他們叫它土城。”餘生終於找到機會開口,“不過陸兄懷疑這就是傳說中的魔鬼城。”
關於魔鬼城,流雲並不陌生。當初在梅園做書房丫環時,她最愛看的就是山川地理志。魔鬼城這個名字雖然早已消失多年,但陸子澹的書房裡卻能找到它的蹤跡。關於得魔鬼城便得沙漠的傳言也略有所聞。“魔鬼城?小翼,他還真是不甘心。”流雲輕輕搖頭,心中莫名的痛。
“陸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