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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人口實。令陸子澹奇怪的是,就算餘生不回京,也該守在軍中以防不測,實不應在鄭國邊疆小城優哉遊哉,陪自己救人。他那麼冷靜聰明的人,實在不像是為了兒女私情而不顧一切的人,那麼,他這番突兀的舉動,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目的呢?
是夜,懷著不同心思的兩個人都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第二日午時,陸子澹端坐在屋裡擺棋譜,房門忽被一陣慌亂的手掌拍開,露出拓拔宏焦急的臉。“陸公子,我家小姐病情惡化,餘大夫讓我叫逆快去幫忙。”
陸子澹手中棋子悄然滑落,砸在匪木棋盤上,發出叮咚脆響。強自壓下胸口處的洶湧暗濤,提氣起身,竭力穩住步伐朝流雲房間奔去。
走廊上,莊翼被擋在門外焦急地徘徊,一轉身瞧見陸子澹,眼中射出凌冽光芒,雙拳緊握泛出青白。陸子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垂下頭,擦著他的肩走過。
“你們最好不要耍花樣!”經過時,恰好聽見莊翼從牙縫中擠出的耳語。
陸子澹推門的手稍稍一停,“請恕在下不明白莊公子的意思。”不再轉身,推門而入,隨後輕手將門掩好,將莊翼複雜冷峻的臉全遮在門外。
屋裡,餘清綿坐在桌邊悠閒地喝茶,餘生裝模作樣地給流雲把脈,時而微笑,時而皺眉,見陸子澹進屋,忙放下流雲手腕迎上來,小聲笑道:“我以為你真忍得住,還不是被我一句話就騙來了。”
陸子澹氣結,很不禮貌地瞪了他一眼,道:“你究竟想怎樣?”
餘生得意地一笑,甩著休息退到桌邊,端過餘清綿剛剛倒好的茶抿了一小口,淺笑道:“只想幫幫你罷了,你沒日躲在屋內,心卻飛到這裡,明明擔心得要命,卻不肯多走兩步過來看她,何苦呢?”
陸子澹盯著他的雙眼看了許久,終於長長地嘆息一聲,沉聲道:“你若想測試她在我心中的份量,我告訴你,她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緩緩轉身,倚到床邊,顫抖的手伸向流雲寧靜無邪的臉龐。
已經有多久沒有見到她靈動的雙眸?多久沒有看到她溫暖的笑顏?多久沒有聽到她清澈的笑語?為什麼,每一次看到她,總是覺得好像兩個人已經認識了一輩子。她的笑,她的俏,她的惱,她的好,她不說話時總是微微上翹的唇角,她思考問題時緊皺的雙眉,她生氣時微嗔的眼,她尷尬窘迫時漲的緋紅的臉頰,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都彷彿石刻般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讓他一世也忘不了。
若她是他的魔障,他情願心墜魔道,永不再醒。
彷彿過了一輩子,又彷彿只是一瞬。
陸子澹抬起迷濛的眼,有些不自然地朝餘生看一眼,低頭道:“多謝!”
“不必。”餘生理解地苦笑,“若是我,也希望能有人如此助我,不勝感激。”
陸子澹微微愕然,抬頭靜靜地看著他,這一刻,他真的覺得,面前這個溫柔落寞的男子不再是指點風雲衛國權臣,不再是談笑風生的翩翩公子,他,只是和自己一樣,是個為情所困的普通男子。
離歌(二十)
二十
正月十三,再過兩日便是元霄佳節,雖是漠北小城也是一片喜慶。街巷各處人來人往,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印著人們臉上也是一派喜氣。陸子澹剛看過流雲回屋,洗漱完畢正欲上床睡覺,又聞屋外敲門聲。開啟,餘生懷抱著兩壇酒朝他笑,“想不想喝酒?”
餘生提著陸子澹躍上客棧屋頂,放好酒罈,又特意解下身上羊皮披風裹在陸子澹身上,笑道:“可不敢凍壞了你,不然流雲姑娘醒來定要與我拼命,連瑞王爺也放不過我。”
陸子澹也不推辭,笑著受了。他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受不得漠北刺骨的寒冷,這次來蒼松,還是設計將風雷電三護衛派走方才得逞。但若在屋裡說話,少不了有人監聽,還不如屋頂上自在。
餘生拍開壇蓋,遞一罈給陸子澹,自己則捧著酒罈咕隆咕隆喝了一大口,完了胡亂用袖口拭嘴,全無白日裡的優雅高貴。
“知道嗎,我注意你很久了。”餘生笑著望向陸子澹,“五年前,我回幽州任吏部侍郎,忽聞漠北諸部降於鄭國一文臣之手。要知我衛國駐疆士兵素與那些遊牧部落不和,數年來征戰無數,勝負各半。那些部落均是性格粗暴狂野,驍勇善戰之徒,昔日我在邊疆時也未能將其剿滅平復,所以,當我得知有人不費一兵一卒將他們全部收服十分驚訝,尤其是得知此人就是年僅弱冠的蜀國候陸子澹時,頓時對你有了興趣。”
餘生一邊說話,一邊若有所思地觀察著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