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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鳳輕意識低沉,她只覺得世界天旋地轉,但憑自己堅韌意志依稀能夠感覺得到自己被兩個有力的人一左一右駕著被迫地走。
她們……這是要帶自己去哪…什麼時候自己竟弱成這樣…恍惚中冷鳳輕無力地想著。
不多時,兩個負責的媽媽就把二小姐帶進了大廳主屋,扶這位昏迷不醒的二小姐到那貴妃榻上後,兩人便躬身退了下去,整個主屋大廳方圓十米不見半個下人。
“堂堂侯府小姐,竟如此不知廉恥與人私會破廟行那苟且之事,下賤至,這簡直是下賤至!”堂屋主位之上的中年男怒不可遏地瞪著貴妃榻上昏迷不醒的冷鳳輕,腦門之上青筋浮現,絲毫沒有了往日的淡然風。
身穩定後,冷鳳輕只感覺自己找到了一個岸泊,正以為可以休息一下,卻不料下一刻就傳來這一道震耳欲聾的的怒罵聲。
冷鳳輕原本就渙散的意識差點被這人莫名其妙的吼聲震得粉碎,她眉頭下意識一蹙,可是在現實裡,她卻是沒什麼動作的。
“侯爺,這一切都是妾身的錯,妾身身為主母卻沒有教好二小姐,念著二小姐乃朱姨娘所出,定是乖巧懂事,所以平日裡少有嚴加看管,這才會出現這樣家門不幸之事,侯爺,都是妾身的不是,要打要罵都朝妾身身上來,但您切莫壞了身呀。”
中年男旁邊的美婦人見他終於捨得罵他這個一直當做掌上明珠疼的小庶女,目帶竊喜之色,不過面上卻不露出分毫,眼珠一轉反而哀聲啜泣,淚如雨下,將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來,在中年男的注視下,美婦人目帶憐憫地看旁如同木偶一般無力斜靠在貴妃榻上的冷鳳輕,面上一派哀哀慼戚。
冷侯爺聽聞冷李氏的話不疑有他,口氣也是緩了不少:“這不怪你,是我自己疏忽,本念著朱姨娘早逝,而我又得交際於官場,單留下輕兒一人孤獨無依,又怕輕兒不習慣,如此才會不讓你管著她,由著她自己的意,這麼多年來,我可有一絲一毫虧待於她?可是不曾想…”
他說到這裡,口吻變得十分陰霾惱怒,瞪眼看向榻上的冷鳳輕:“…可我不曾想這不知廉恥的東西,仗著父親的寵跋扈成性,更萬萬想不到她竟然做出這樣敗壞門風之事,你再看看她現在打扮的這副鬼樣,簡直是丟人現眼!”
模糊之間,冷鳳輕看不清男的面貌,只知他身形高大,憑著腦海之中那完全與自己交匯於一體分不清你我之別的記憶裡不難知道此時他聲討的物件,正是自己。
冷鳳輕還不清楚冷侯府上發生什麼事,自然不能理解冷侯爺的震怒。
大廳上處於盛怒之中的冷侯爺還不知道,昨晚半夜裡這個女兒上吊未遂被救下來後就已經換了一個全新的靈魂,與她的女兒同名同姓!
此時,冷鳳輕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混沌不清、沉重不已。
冷李氏聞言,目帶嘲諷之色地掃向昏沉有口難言的冷鳳輕。
只見冷鳳輕身著一件刺繡大紅妝花裙,鬢角出奇地斜插著朵雞蛋大小的牡丹花,許是因為時間長了,此時朵牡丹花懨懨無力,為的可笑。
而在她那只有巴掌大小的臉上卻畫著與她年紀不相符合的濃妝,那脂粉厚地彷彿是層抹白的牆,因為一過來有所扯動,那脂粉還偶爾會掉落少許,斑斑點點,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形容。
臉上脂粉皸裂,往下看最招人矚目的就是那塗滿胭脂的唇,唇早已被塗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原來的面貌,可是此時那張塗滿胭脂的唇卻是誇張地嚇人,若是午夜乍然突現人前,那這張血盆大口定能夠成功把人嚇得魂飛魄散。
整一個女豔鬼模樣。
冷鳳輕也不知道自己穿越過來的身是這副模樣,她連基本的思與反應能力都喪失了,又如何計較身邊周圍的一切?
見這庶女打扮的這副鬼樣,特別是聽到冷侯爺怒叱她的這些話,冷李氏心中別提有多舒坦了。
對於這個得寵庶女,冷李氏簡直恨之入骨!
明明她才是冷府的當家夫人,可那死去的朱姨娘所留下的獨女,冷府二小姐,也就是這庶女,竟比她名下嫡出的大小姐四小姐還要受侯爺待見。
哼,不就是長得與朱姨娘那狐媚八分神似麼!
冷李氏看著斜靠在榻上的冷鳳輕心裡冷笑,可惜承接到其母那美貌,卻沒有繼承到其母那城府,整一個胸大無腦的花瓶。
偏偏侯爺竟然對她疼寵依舊,甚至連嫡出的、年紀還大兩歲的大小姐都還沒有說定親事,可是侯爺竟然先為這庶出的二小姐找到了一門上好的婆家——襄陽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