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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麼一起捕魚吧,阿古!”今天天氣正好。“阿留熱情的衝著正在發呆的阿古喊道,大大咧咧地走上前去。
阿古並沒有搭理他,他手中緊緊攥著一張泛黃的紙,似是喝醉了,眼中沒有絲毫神采,灰冷冷的,他呢喃著奇怪的話語,如同夢囈:”太短了,真的太短了……人生五十,宛若夢幻。身化白骨,萬事皆空。若得永生,萬載長存。若無永生,存世何用?“
“你胡說些什麼啊,永生有什麼用?老實的活著有什麼不好,生老病死本是天理,別淨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走,去捕魚,咱們會有個好收成的。”
阿古沉默著不曾回頭看他,而是望向了那滾滾不息的海浪。
“阿留,人之一生,太短了……”一個一個不知名的聲音幽幽在他耳邊嘆息著。
麗涯認真的聽著,打岔道:“後來,阿古找到永生之島了嗎?”
阿留搖搖頭,苦笑著不曾回想:“後來,阿古死了。”他搖頭苦嘆,勸麗涯也別再尋那永生之島,所謂永生,其實害人。海神波塞冬賜予她心愛的女子永生,但卻忘記了賜予她永恆的青春,多年之後,她已經很老了卻不能死去,她的子孫把幹縮地很小的她裝載瓶子裡懸掛在屋頂上,神的使者偶然去探訪她,詢問她有什麼要求時,她說:“死。”
永生既讓人敬畏,又讓人渴求,彷彿有毒的蜜糖。
“阿古,是怎麼死的?”麗涯實在不願提及人的傷心事,但她還是想知道故事的前因後果。
等到第二個滿月之夜。那夜,我彷彿看到什麼乘著海浪上岸了——
那聲音飄渺彷彿彼世的召喚,讓人一瞬間鬆懈所有緊繃思緒。我沉醉在那歌聲中。冰涼的月光灑了下來,一下便輕鬆地拉開了萬物的影子。蔓延匍匐在地上的黑影,重重疊疊,隨著海風輕輕晃動,雖是些細微的動作,卻如輾轉呻吟的人。
那聲音,莫不是鮫女在唱歌?阿留立刻想起了平時打漁的用具,連忙掏出海邊漁民為潛水秘製的耳塞子,阻隔了那聲音的誘惑。
幸好,幸好。阿留暗自慶幸自己的機敏,否則又要像上次那樣不醒人世了。他嚥下梗在喉間的驚慌,繼續向前慢慢走去。
破船的影子被拉到了林間的空地上。
阿留貓著腰,小心翼翼地靠在一顆粗大的樹邊,不敢向前看去。他只有打量不遠處的破船,觀察者破船邊的一舉一動。
只是這一打量,頓時把他原本稍稍平靜的心攪得天翻地覆。他長大了嘴巴,直直盯著那裡,不敢置信。
那破船邊是一個長髮的影子,看樣子應該是個女人,破船下是一條緩緩遊動的巨大的魚尾,魚尾和女子連在一起,看起來十分怪異。
“鮫女會用歌聲迷惑人,凡是聽過那歌聲的人都不見了啊。你說奇怪不奇怪?”老人乾枯開裂的嘴唇張合著,黑洞洞的裡面,空蕩蕩的,“都不見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君欲飲,永生之酒
聽著,麗涯覺得不可思議,長大了嘴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還是聽羽冥粗略提起過四海有鮫人存在,自己並未真實看到。如今聽到阿留這麼詳細的說起,真是驚呆了她。
只聽阿留又接著說:“果然是個鮫女。”
聲音從記憶深處蔓延過來,攥緊了噴張的血脈。阿留屏住呼吸,不敢發出半點聲音。極端的恐懼之後,是忽然而來的冷靜。
但也不過是奔潰前的小小預兆而已。
阿留回過頭,就著朦朧不清的月光,看向了破船。
果然是個鮫女。她紅潤的嘴巴在月下瑩潤水嫩,嬌美的容顏卻有些不真切。海藍色的捲曲長髮披散在腰間,原本可怕的魚尾此時忽然悅目起來。
那銀黑色的魚尾上閃耀著點點流轉的月華,與她眼眸的顏色一樣,一樣的冰冷。
阿留瞪大了眼睛,映入眼中的一切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那半身魚尾的女子有種妖異的美感,牢牢吸引著他的注意。傻眼的他恰好忽略了那海藍色下零星點綴的魚鱗。
她應該是在唱鮫人的歌謠,紅唇輕輕張合著,纖細白皙的手臂伸進了破船裡,像是在攪動著什麼。
鮫女很專心,一邊唱著,一邊攪動在破船裡的東西。她的神情溫柔,如哄著孩子睡覺的母親。唯獨黑色的眼睛,冷如深海。
阿留看得心驚,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的紫哭藤。這是他為尋找阿古準備的,也是用為對付鮫人準備的。
下定了決心之後,他的腳開始重重的碾著沙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