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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拼瀾割去,幽藍色的光芒在空中劃出許多優美流暢的弧線,絲絲縷縷,炫目耀眼。
拼瀾的雙手在胸前迅速比劃,用真氣擋住飛旋而來的海夕刀。他明白羽冥可以輕而易舉地傷她,只是善良敦厚的他於心不忍。
真的要繼續打下去嗎?拼瀾的心在滴血。原來現在才強烈地感覺到眼前的貂裘男子是他一生的摯愛。雖然口口聲聲說他只是兄弟。雖然他毫不知情,她也從未對她表露真情。
從小,他無依無靠,過著清淡寡慾的生活,心情寂寞的時候,是他陪她閒談漫飲,排解她內心的惶恐與抑鬱。但她生性灑落,從未將兒女私情略縈心上。然而這些與她朝夕相伴的日子,才發現她已經不能收拾他給她的美。只是,她已到達他的身邊,卻無法到達他的心靈,他的世界。當她為愛日夜堅守時,才懂得愛的越深,心就越痛,那些堅強的偽裝,只換來對自己痛苦的嘲笑。
“拼瀾。”她彷彿聽見他用回聲波輕輕喚她。那聲音彷如天山冰雪在消融。她心動了,心軟了,手兒微微顫抖了。就在那一剎那傾,刀收回羽冥手中,彷彿剎那千年的光芒一瞬間熄滅。羽冥迅速出手點了拼瀾手、足、口三處大穴,拼瀾倒在了他的臂彎裡。
“真好,你的功力又進步了。可是對不起,無論如何我都要救她。他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我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她的痛苦。”他抱著她,將她安置在寢樓。
拼瀾的心在翻騰:“她是你生命中的唯一,而我卻是你永遠的兄弟,你對你的妻子好殘忍,卻從來不知道這是殘忍。”
桌上一大簇一大簇的花朵隨著一個人的苦澀慢慢凋零。
拼瀾的心焦慮著:“你站住,我不是自私的女子,解開我的啞穴,讓我告訴你她曾出現在哪。”可是沒有,只是站在桌前看著凋謝的花多呆了一會兒,然後用法力讓花兒重新綻放芬芳。
“你讓花兒重新綻放芬芳又能如何?殊不知一個人的心死了,就不會再綻放光彩。”
羽冥靜靜地走了,那背影籠著空碧幽幽、落葉蕭蕭的深沉
拼瀾心痛了,難道千多年相濡以沫朝夕相處對的夫妻情分還不及那個紅衫女子突然闖入來的情深?
這個月朗星稀的夜晚,微風穿過半開的窗戶,如水的月光灑滿整個屋子。他被擱在光潔的床被下,神情悽惻,不能動彈,滿屋的淡淡清輝,覆過她被哀傷籠罩的心扉。
王妃被冷落已不是一個秘密,而今晚孤高自許,目無下塵的她竟主動去找羽冥,所有人都為之驚訝。羽冥重病的母妃羽妃娘娘心下也寬慰了許多。
第二天中午,黃苓找羽冥有事商量。心道:“一上午都不見殿下王妃,難道他們還在寢樓?王妃出了名的矜持,又總是一身男裝,從未在殿下面前顯露脆弱,昨晚真是奇了怪了!”
黃苓是神界蝴蝶流派的掌門人,自小跟在羽冥身側,對羽冥忠心耿耿。她劍術高超,身材高挑,容貌秀美,被人尊稱“神界女俠”。
她徒步來到星海閣,輕叩門扉,間無聲響,方才走進寢閣,發現拼瀾靜躺在床上。她一愣,像是明白了什麼,伸手解開王妃的穴道,問清緣由,才知殿下去了魔界。
拼瀾囑咐道:“對了,這事先別傳出去,以免驚動神界。”
黃苓俏眉頻皺,“可水神俊河已來王府,正準備見殿下。”
水神俊河可以說是羽冥在神界最好的朋友,他們常在一起飲酒作畫、比武過招,都是才華橫溢的神界名人。可黃苓對俊河並不怎麼相信,而且心存芥蒂。在一次神界大宴賓客的晚會上,俊河向神帝說媒,“我哥風神對黃苓傾慕已久,想娶她為妾,望神帝成全”,弄得黃苓左右為難,可黃苓根本不愛風神,在神帝答允之際,她向神帝表明心意,推掉了婚事。以後便對水神有些意見。
拼瀾黃苓來到前廳。俊河一襲長袖白衫,正坐在雕花大椅上玩弄桌上的酒杯,見拼瀾來,忙躬身行禮:“王妃安好,怎不見殿下?”
拼瀾道:“不知水神有何事?抱歉,殿下不在。”
“不在?”俊河驚訝道:“堂堂神界二皇子不坐鎮王府,到處亂跑是為何?難道什麼事比見本神還重要?”
拼瀾猶豫片刻,便道:“殿下去了魔界。”
“什麼?孤身冒險,獨闖虎狼之地?”俊河越顯焦灼不安,怨道:“王妃為何不早些告訴我?”便拂袖而去。
“你要去哪?”拼瀾追問俊河。
“當然是去把她從魔界拉回來。”難道他也要孤身犯險?趕上俊河,拼瀾說:“我算到殿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