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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顏除外,自古忠孝難兩全”
“你要大義滅親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師之濱莫非王臣。所謂天地君親師,臣自古數讀聖賢書,不敢片刻或忘”
“哦?連父母都可出賣的人,如何取信本宮!”
“殿下說的極是,只是,沈遙並非我親母”
此言一出,室內倒是極靜,皇太女沉吟不語,封欽已經是滿臉震驚。
“你說什麼?”
“臣,並非沈遙親女,臣本是沈遙府內下人之女,沈遙年長無女,一日見我父親,便。。便強迫了他,可那時,我父早已有孕,沈遙不知,以為是自己親女。我父生我,得知我母已被杖責而死,悲痛欲絕,卻又不敢言我身世,後來沈遙懷疑,滴血驗親被我父以手段騙過,後來我父投繯自盡。沈遙以我不詳,賜我玉蝴蝶令別府而居。”
“十年,臣在別府十年,從未踏出過半步,朝起五更,晚睡三更,鞭打笞刑,教習文武”
“每年初三,沈遙會來別府檢驗。。臣曾為了這一面。。些微嘉許。。。拼盡了全身力氣”
心裡有清晰的痛,君煦的眼睛有些溼潤,聲音哽咽起來,如果沈達真的不是沈遙的親女,她或許能釋然。
“縱是。。。責罰得坐不住凳子下不來床。。也甘之如飴。。深怕。。自己駑鈍抹黑了母親的臉面”
皇太女垂下了眼睛,封欽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君煦穩定了下情緒,沈達的手記,令她印象深刻
“十年磨一劍,沈遙賜死伴我十年的奶父,告訴我他回鄉了。。。沈達混跡軍中,頂著調動十萬大軍的幌子,其實只能調動五千輕騎。。益州一役,因為沒有請到母親的令,五萬大軍坐視我益州城滅”
君煦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
“臣揹著父母之仇,負著奪夫之恨,在朝堂上抵擋明槍暗箭,在戰場上生死創傷,再加上這張臉,可不可以算將她給我的栽培之恩,養育之義還乾淨了?!”
明亮的燭火之下,銀色的面具被輕輕的拿下,一張刀疤交錯的臉出現在人們的面前,粗淺各異,蜿蜒扭曲的疤痕佈滿了整張臉,震得皇太女從坐榻上直起腰來,封欽連退兩步,臉色蒼白,君煦的眼中微微有些淚霧,直直的看著皇太女
“還是皇太女認為,臣做您的刀劍不夠資格,只有回去做沈遙奪位之後,做我曾經愛人耀月的女兒的影子!!!”
皇太女上前兩步扶起君煦,皺了眉頭
“達兒是何時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奶父是父親的弟弟,他在庭中梧桐樹下留下血書,他走後,我回去過院子。。小時候,他就經常這樣在梧桐樹下留言。。。唉。。。。可能那時候,奶父便知自己活不長了”
“血書何在?”
君煦一低頭,眼淚從臉上掉落
“我當時怕被沈遙發現。。。不敢儲存,將奶父給我的。。最後的東西。。。燒掉了”
皇太女沉吟不語,拍了拍君煦的肩,君煦抹了抹眼淚
“殿下,請叫人取一碗酒,沈達當留下鐵證和沈遙驗明正身!”
“這個。。。不必了吧”
“殿下,沈達從今日起願為殿下馬首是瞻!斷斷要和沈遙劃清界限!!”
“這。。呵呵。。。若是達兒願意,本宮也不勉強了”
青瓷蓮花碗,酒液澄澈,鮮紅色的血液滴落,好像一滴血淚輕輕的透過這片澄明跌落碗底,輕輕的盪漾開些許血霧。
沈擎看著沈達眼光呆呆的看著碗底漸漸的淚水盈滿了眼眶,不禁心裡微酸,再沒有人比成為皇太女的她更能體會到沈達的那份苦了。何人能比她和沈達類似?只怕,她和沈達的童年誰也沒比誰多了什麼幸福。
只是這個孩子,沈擎心想,比自己還要多了一份被人忽視的冷漠,而少了一份前呼後擁的虛假吧。
多少年的期盼,就在這一天斷了,一切為之努力的卻失了最開始的目標,回過頭去,看見自己像一個傻子一樣一廂情願的在最敬重的人面前自作多情,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從今天開始,最最敬仰的母親,拼了性命維護的親人突然成了殺父弒母的仇敵,原來那份奪妻之恨到底要怎樣忍受?
沈達在燭光下恐怖的臉,無端的悽楚起來,令沈擎不由得轉開眼去,做皇太女的日子有多久了?好像太久太久,她都沒有感受到憐憫了。如果這世上的人,過的都比你要幸福,你又有資格去憐憫誰呢?
“殿下。。沈達。。從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