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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跟著縮在了姐姐的身後,魯榮明是老大,躲無可躲,他自知理虧無法分辨,只好低著頭不吭聲,自然受到了母親狠狠的責罵。
晚上魯昌軒回到家,知道事情經過後,陰沉著臉瞪住他看了半晌不發一語,看得他頭皮發麻提心吊膽,結果當晚父親罰他寫小楷,把《禮記》中的《曲禮上第一》和《曲禮下第二》這兩篇抄完。周氏看到丈夫重罰大兒子,於心不忍,臨睡前偷偷過來想幫他磨墨,但被魯昌軒拉回去了,走時只撂下一句話:“明天卯時三刻,我來點數!”
那晚,魯榮明基本上一夜沒睡,流著淚邊磨墨邊抄書,到後半夜困得眼睛幾乎都睜不開了,頭住前一衝,立刻驚醒過來繼續再寫。天亮時,魯榮明終於抄完,人也累得東倒西歪的,魯昌軒來查驗時數了數一共是四十三張,最後幾張,模糊成一片,無法分辨字跡,他皺著眉頭把那幾張糊了的挑出來扔到桌上:“給我重寫!”誰知半天沒聽到回答,他惱怒地再一細看,兒子坐在那裡竟然已經睡著了。
那一次受罰後魯榮明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把覺補回來,在他記憶中,這是父親對他最嚴厲的一次處罰,讓他印象深刻,也讓他對父親的處罰心有餘悸。
魯榮明蔫頭蔫腦地跟在父親後面走著,心裡忐忑不安,不斷地揣測這次父親究竟會如何處罰他。
“魯先生,等等!”父子二人正悶頭走著,後面突然有人在叫。
魯榮明在後面,聽到喊聲,不自覺地停了下來,轉身望去,見到是一箇中年男人,邊小跑著邊向他們這個方向揮手叫喊。這人他認得,是住在爺爺隔壁的陳四,平時與他們並無來往,見了面最多點點頭打個招呼,不知道他這麼追得這麼急會有什麼事。他回頭看了看父親,魯昌軒也聽到有人喊他回過身來。
“魯先生,不……不好了,你父親……他……昏過去了!”陳四追到近前,氣喘吁吁斷斷續續地道。
“什麼?”父子倆同時大驚失色。
章節目錄 第七章香包
第七章
魯昌軒父子跟著陳四急匆匆趕回趙家鎮,魯榮明本想在經過竹林書屋時向任先生告個假的,但是,陳四領著他們沿護城河抄近路直奔北城門,沒有經過書屋,所以告假一事只好作罷,他也沒有和父親提起此事。
等他們趕到趙家鎮魯啟運的家裡時已是酉時三刻,魯啟運的大兒子魯昌時夫婦聞訊已經趕到,魯昌林因為在上海,一時無法給他捎信,所以只來了夫人孫氏和她的大女兒文寶,魯昌軒的夫人周氏牽著小兒子魯榮勝也在,老二魯昌文正在趕來的路上,鎮上的郎中陸先生已診過脈開了方子,現在正在施針和拔火罐,第一帖中藥煎好也已餵了進去,接下來正在煎第二譜藥。
魯昌軒進房去看了看父親,見魯啟運閉目躺在床上,對呼喊已有了些意識,但仍陷入半昏睡中,左半身麻痺動彈不得。他們的母親嚴氏佝僂著身子坐在床的另一側,神情恍惚眼神呆滯地看著地下,時不時地用手帕默默地揩拭著眼淚,一頭花白的頭髮在油燈下看起來象一團亂麻,老伴倒下才一個多時辰,嚴氏的精神幾乎就垮了。
魯榮明看到爺爺臉色青白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對他的叫聲只有含糊的回應,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看他一眼,全然沒有了平時的幽默和活力,他以為爺爺快要死了,嚇得直抹眼淚。
魯昌軒不知什麼好,在父親床前呆立片刻後靜靜地退了出來。在魯家五兄弟裡,他排行第四,阿五去世後他就是最小的,在父母親的事情上,他基本上沒有話的資格,因此他很識相地閉緊嘴巴,等著哥哥們就父親病倒的事舀出一個處理辦法來。
不多時,魯昌文趕到,四弟兄在外屋開了一個短暫的會議,女人們都在房間裡,有當陸先生下手的,有陪著婆婆勸解的,也有進進出出端藥端水的,這幢冷清了多年的房子,今晚又一次熱鬧喧譁起來。
是開會,其實基本上是老大魯昌時在排程指揮,他指派了每天夜裡值夜的班次和人數,讓莫英專門負責做飯和煎藥洗刷,在這段時間裡他們兄弟四個都不能回家,就吃住在這老宅裡專心侍候父親,直至他病情穩定為止。各自家裡的事都由自個的女人操持著,有空時媳婦們也要來老宅輪流為公公端湯端水。對魯昌時的話,三個弟弟都沒有異議。這第一晚,就由老大夫婦頂下了。
魯昌軒看到事情按排好了,夫妻四個才和孫氏母女一起回了家,路上,一行人都沉默著不一句話,到家門口時,朱氏才遲遲疑疑地問:“四阿叔,你看阿爸他這次……”孫氏隨女兒們的叫法稱呼小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