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次也都是這樣,她一生完小孩後還虛得走路直打晃照樣強撐著起來做這做那的了。村裡老人看到後都她這樣拚命,到老了肯定會全身都是病,對此她只是付之苦笑,她連現在都無法把握又怎麼能顧到將來?
阿根一天到晚忙得腳打後腦勺,除了雨天外他很少在家裡待著,就是冬天也是這樣,今天一大早他就提著一串柳條籃子去了集市,估計得到大上午才能回來。
阿大也一早趕去張財主家放牛了,放一個冬天的牛可以得到二十文錢,雖然還不夠買一斤紅糖的,但張家還另外管一天兩餐,因此雖然工錢少了點,但仍讓他們很是滿足,畢竟家裡少了一張吃口。
阿柳媽把摻了山薯的稀飯燒好,用鍋鏟抄了幾下鍋底確定稀飯沒有沾在鍋底上,然後蓋上蓋子,去房裡取了昨晚給青柳換下來的尿布放到一個腳盆裡,出了房門,囑咐正在廚房裡聞著番薯稀飯的香味,巴望著快點吃早飯的阿三阿五小哥倆小心看好睡在床上的小妹妹,等她回來後再一起吃早飯,看到兩個兒子乖乖地點頭應了,她這才右手端腳盆左手提著小水桶出了門顛著一雙小腳往河邊走去。
阿柳媽的一雙小腳裹得非常好看,前面尖尖的,後面圓圓的,當得“三寸金蓮”的美譽,當年曾在周圍十里八鄉頗有名氣,這是她媽的傑作,也是張家村的一個典範。她媽當初逼著她裹這小腳的初衷是為了能讓她嫁入豪門作媳婦的,誰知天不如人願,最後卻嫁到了張家這戶窮人家,到了夫家,她才發現當初引以自豪的金蓮是多麼的不便,讓她除了生孩子料理家務外幹不了一點農活,也無法幫男人的忙,好在男人十分疼她,只要她做好一日三餐帶好小孩外倒也沒有過高的要求。
天氣仍然陰惻惻的,沒有一點要放晴的症兆,風雖然颳得小了一點兒,但仍然冷咧到骨子裡,她察覺到尖利的風鑽到脖子裡的刺痛,就放下手裡的桶和盆,緊了緊頭上的青花包頭布,把整個頭都包在布里只露出兩隻眼睛,然後提起木桶和腳盆繼續往前走。一條小徑引著她來到永湖邊上。
畢竟剛生完孩子,身子還虛著呢,走路都有些打飄。
清晨,湖邊似乎更冷,幾乎沒有一個人影。
因為陰天的關係,眼前的景物不太清晰,湖面上似乎飄浮著一層淡淡的煙霧,湖邊的柳樹靜靜佇立在那兒,隨風拂動著的柔軟枝條雖然被村民們砍了不少去,但依然茂密。湖邊除了幾條村人經常行走的小徑外其它地方的枯草幾可將五六歲的小孩淹沒。寒風颳過,柳枝和枯草碰撞著發出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好似有人奔走時衣裙的磨擦,又好似有許多人在周圍竊竊低語。
唯一有點生氣的,是湖中四處遊動找食的鴨子,這群鴨子大約有三十多隻,有野的也有家的,家鴨是張財主家的,原來只有二十幾只,但放到這湖裡後,竟然把野鴨子吸引了過來,傍晚張財主家的放鴨長工把鴨群慢慢趕上岸後就在野鴨腳上栓上繩子,這野鴨就成家鴨了。
所以阿根常,這是張財主命好,連養幾隻鴨也會越養越多,這不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是什麼?
阿柳媽蹲下來剛把尿布抓出來放到湖邊石板上,就聽到了後面一聲高聲叫喊:“阿嫂阿嫂,不好了不好了……”
阿柳媽吃驚地直起腰轉過身來,望向後面,只見一個人急急奔了過來,邊跑邊喊:“阿嫂,你……你快回去看看……”
“出什麼事了?”阿柳媽驚得連聲音都顫抖起來,她慌忙扔下手裡的尿布,也顧不得腳盆和木桶了,腳步軟軟的跨上兩級石階,遠遠地就急急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是不是阿根他……”
她不敢再下去了,只是巴巴地望著那人,等著他的回答。
來人是阿根的大弟弟,叫阿義,和她公婆住在一起。
他氣喘吁吁地跑到湖邊,彎下腰,兩手扶在膝上等順過一點氣來後才抬頭開口:“不,不是阿根,是阿爸他……”
“是公公?公公怎麼了,病了?”阿柳媽鬆了口氣,公公昨晚來她家,她還和他過話來著,老人家身子弱毛病多,每到冬天這傷風咳嗽的就沒有斷過,窮人窮命,也沒怎麼吃藥,一年年的就這麼熬過來了。
阿柳媽自責地敲了敲自己頭,:“嗨,看我這記性,我都忘了家裡有魚腥草幹了,我去舀給姆媽讓她煎水給阿爸喝,聽對咳嗽氣急很有效的呢。”完她拔步就走。
這魚腥草幹是她聽煎水喝對咳嗽氣喘有用,因此春天時她特地去野地裡採了曬成乾的,本想等天冷了舀給婆婆的,沒想到一入冬就光顧著自己的事了沒想起來。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