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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安嶽噗哧一笑,“你要阿昭做什麼主?大哥是奉祖父之命,把姨娘們借調來的丫鬟遣回去,要她說什麼話?”範安嶽戲謔託著腮滿眼嘲諷的望著嫣紅。
嫣翠急白了臉,嫣紅卻是因範安嶽的話紅了臉,範安柏完全不理會她們,朝管事媽媽看了一眼,那管事媽媽侍候範安柏多年,知道他不耐煩聽兩個丫鬟辯解,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嚕嗦的?要真聰明,該早早盡心侍奉六姑娘才是,偏要往大少爺跟前湊,卻把自家主子冷落。
她朝跟來的幾位嬤嬤示意,讓她們把嫣翠她們帶出去,嫣翠腦子急速快轉,想要扭轉局勢,卻不知該說什麼,急得眼淚直掉,嫣紅卻張嘴要嚷叫,結果一張嘴,她身邊的婆子就趁機往她嘴裡不知塞了什麼,一時又苦又麻,讓她說不出話來。
嫣翠瞧著這陣仗,心道這婆子好麻利的身手,大少爺身邊怎麼會有行事這麼老練的婆子?當即老實的跟著婆子們走出去,明間裡已候著一個穿戴齊整的年輕媳婦,正朝她望過來,嫣翠一看心頭一驚,想到周姨娘小丫鬟跟她說起六姑娘庫房造冊的事,想到嫣秀被髮賣,想到那離奇不見的首飾,想到六姑娘庫房的鑰匙。
“你!”
“請嬤嬤們稍待。”那年輕媳婦走進窗邊透進的殘陽光暈裡,昏黃溫暖的光線襯得她氣色很好,看得出來,年輕媳婦成親後,小日子過得很好,才會有這樣的好氣**?
念頭甫閃過,就聽那年輕媳婦對自己道:“還請姑娘請六姑娘房的鑰匙交出來吧!”
嫣翠忽然想通了件事,她在周姨娘身邊侍候時,並不是心腹,被派到六姑娘身邊侍候,周姨娘最主要是讓她查探,當年老夫人過世後,留給六姑娘的嫁妝物什有些什麼,再有就是幫著三姑娘,把她看中的東西,從六姑娘手裡奪過來。
因此,沒人給她庫房冊子,她也不知有這玩意兒,周姨娘打一開始就算計好了,一旦事發,就拿她去頂缸,東西是她管的,鑰匙是她收著的,庫房裡若不見了東西,自然是找她追討。
她若不認,想要拉周姨娘下水,也落不著好,因為她沒有任何證據。
想通關節的嫣翠啞然失笑,身上的庫房鑰匙不用她動手,自有婆子搜出來交給那人。
嫣紅瞠目結舌,望著眼前的這一幕,這年輕媳婦不就是六姑娘出事後,被老子娘討回去嫁人的那個丫鬟嗎?
“我記得,你進府時,是姚嬤嬤教規矩的,難道她沒告訴過你,偷盜主家財物是做不得的?”
嫣翠頹唐的揚眸,“主子的命令,我們當下人的,能有選擇不從嗎?”
“你胡塗,你的舊主雖是周姨娘,但她既已把你給了六姑娘,你就把六姑娘這主子侍候好,而。不是看她傻,就幫旁人欺負她。”
“你命好,跟了好主子。”嫣翠懶得與她說下去,閉上嘴別過頭去,帶頭的那個嬤嬤見狀,便對那媳婦道:“沒事了吧?那我們便押她們去見老太爺去。”
“去吧!”
範安陽一覺醒來,嫣翠和嫣紅不見了人影,帶頭侍候的管事媳婦,是五月底才從昭然院離開,回家嫁人的丫鬟,因為之前的那場意外,她老子娘總覺得女兒是命大逃過一劫,可心裡總覺沒底,害怕那些枉死的丫鬟、僕婦會來找女兒帶她走,因此在她出閣前,找了位算命先生,為她改了名。
不過對範安陽來說,她改不改名都一樣,是個陌生人。
賀璋家的成親後,臉圓潤不少,看到舊主便紅了眼眶,範安陽看到她的淚水,頓覺頭皮發麻,她天不怕地不怕,老鼠蜘蛛都不怕的主兒,最怕面對女人的眼淚。
幸而賀璋家的也不是個軟弱的,只是看到自小照顧的小姐,竟認不得她,又想到一同侍候六姑娘的奶孃、同伴全死了,心裡一時感觸才會激動落淚。
她本是大丫鬟,侍候起人來如行雲流水一般,她教墨香她們倒水,先倒一些冷的再兌熱水,然後幫範安陽淨面,待一切收拾停當,直把竹香和丁香兩個看傻了。
似看出範安陽心裡的疑惑,賀璋家的侍候範安陽用飯時,就輕聲道:“大少爺說嫣翠兩個,畢竟是姨娘們身邊得用的,不好一直佔著不還,方才就讓人把她們送回去了。”
就這樣?範安陽點頭應了聲,並未多問,賀璋家的見小主人不同以往好奇,微微一嘆,心疼她小小年紀便歷經生死玄關,能保住小命己是萬幸,實不能多求了!
小丫鬟齊力同心把晚飯抬上炕,賀璋家的幫範安陽添飯盛湯,動作輕柔優雅,墨香是看過以前幾個大丫鬟怎麼侍候範安陽的,所以不足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