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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熟悉情況,礙於當時人多和張須陀的身份地位,也沒追究李棟究竟什麼身份。
執衣是指年齡幼小的府兵,幹不了技術活和體力活,便在官銜高的人身邊做勤務兵,端個水牽個馬喂些料什麼打雜活。李棟年齡才十六歲,剛好吻合這個身份。
點卯報事過後,諸官各自散去,署內只留下張須陀和李棟二人,遲遲沒走。
葉繼善見了,便擺著高高在上的官架子,以十分傲慢的語氣對李棟說道:“署內情況不比家中,你需仔細留意,萬不可出了差遲。”
稍稍客氣些,轉臉問張須陀道:“昨夜你到刺史府還沒見此人,這名執衣是連夜新換的麼?”
李棟暗暗不爽,對自己傲慢還情有可願,對張須陀這樣一位功勳卓著,地位並不遜他多少的官員也很慢待,可見往日橫行成性,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了。
李棟假裝沒聽到,冷冷站在原地,對葉繼善的話便不置可否。
見李棟身體僵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張須陀知他受了冷落心裡不滿,忙躬身施禮,回道:“這位絕不是我的執衣,我也沒有那高身份,這位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葉繼善便生硬打斷,語帶威脅問道:“既不是你執衣,為何帶到郡署中來?你不知這裡乃是重要之地嘛,走漏了風聲如何是了?”
張須陀臉上頓時十分尷尬,倒不是帶李棟到署內受他一頓批評的原因,是葉繼善接連不斷在李棟面前出醜,替他感到難堪。
受到這般奚落和冷遇,李棟對在葉繼善面前求情,使他對秦瓊父子網開一面的想法霎時心灰意冷。心裡一時惱怒,暗想還不如帶秦瓊羅士信等到江淮一帶,和杜伏威打家劫舍來得瀟灑自在。
本想掉頭就走,轉念又想到,張須陀帶自己來署裡,也是冒了風險的,不能就這樣丟下他離去,只得強忍心中不爽,回道:“在下是章丘……”
“放肆!”葉繼善駁然大怒,猛拍面前桌子喝道:“不懂規矩的山野村夫,沒問你,不準私自講話!”
這下麻煩就大了。
張須陀擦擦額頭冒出來的冷汗,強聲說道:“這位小郎就是章丘李棟——”
“管什麼李東李西的,無緣無故……啊……啊……他誰?……”葉繼善剛想發雷霆之怒,腦間一個熟悉的名字忽然閃了出來,聖人不正要章丘李棟的面像嗎?眼前這人難道就是他?
葉繼善臉上即刻冒出一層細密的汗滴,手扶桌面忙探出半個身體,抖聲問道:“你果真是李棟?在章丘戰敗知世郎十萬大軍就是你?”
眼見葉繼善前倨後恭,變臉比翻書還快,李棟知道張須陀昨晚對自己所講,煬帝要見到自己的畫像之事,對他影響很大,就心存捉弄心理,決定教訓教訓他。
“不是李棟還會是李西?在下蠢笨得很,只是一名山野村夫,論才不知講話還需請示,論識不知郡署規矩甚多,實在慚愧得緊!慚愧得緊!”李棟這時才故意對葉斷善施一個肥諾,臉上帶著譏笑,冷冷回道。
一聽李棟一番話,葉繼善知道自己剛才闖禍闖大了,忙撩衣服從案後急急走到前面,反對李棟一躬到底,滿臉堆笑,生怕再惹李棟不高興,說道:“下官有眼不識金鑲玉,你大人大量,千萬海涵則個!”
李棟滿臉驚詫的表情,反聲問道:“刺史這話小郎我就聽不大懂了。我乃章丘藉藉無名的村夫,你乃高高在上的齊郡刺史,海涵什麼?有什麼可以海涵的?”
葉繼善忍著心頭的怒氣,陪著豔如桃李的一張笑臉,回道:“人不知則不罪,誤會,誤會,都是一場誤會!”
他轉身埋怨張須陀道:“你也是個沒見教的人,既然李棟到來了,為何不早些告訴我?生出這檔子事來!”
李棟知道他想轉移話題,就此把自己糊弄過去,忙接著他的話茬說道:“是我不讓他給你講的。我還有事向刺史稟報!”
葉繼善知道他心中還存怒氣,只得繼續笑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有所求,不管什麼事我都照辦!”
聽了這話,李棟心裡感到有些安慰,忙問:“一切事全聽我的安排?”
“一切事,署內決無虛言!”
“那好,我要你放過秦家鐵鋪秦愛一家人,所有事情一筆鉤銷,再不許提任何報復的話。”李棟緊追不捨將了他一軍。
“使得,全都使得!東阿距離歷城千餘里,什麼人有如此快的身法,可在一夜之間連續做下案子呢?誤會,全是誤會啊,哈哈哈哈!”葉繼善還以為李棟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原來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