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棟的臉色迅速恢復了進門時的平靜。
顏如玉瞭解李棟,他表現越鎮靜,心思越縝密,越容易想出害人的詭計,這次李淵得她們姐妹,被李棟知道了,下場一定很慘。但是李棟到底如何懲制他,顏如玉卻猜不透李棟的心思了。
“剛才你說,妹妹為何才成這般模樣?”李棟起身,抹了抹捲起來的袖子,問顏如玉。
“我以為,妹妹天天替你擔心,思慮過渡,心神失衡才導致如此。”顏如玉站在門口光線裡,雙手絞著衣角,看著李棟不善的臉色,生怕他把妹妹得病的原因遷怒到自己身上害怕地囁嚅回道。
剛在乾陽殿時醫倌也是這樣說,醫倌的醫術比起顏如玉更專業,直接回稟治療辦法。李棟也頗通醫術,知道顏妹妹患了心病,心病還得心來醫,普通藥物大體都不管用。
李棟看著姐姐顏如玉張皇的臉色問道:“妹妹以前最喜歡什麼東西?”
顏如玉想都不想,便把目光看向李棟。
“現在還是這樣?”李棟的怦然心動,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什麼味道都全了。
顏如玉鄭重點點頭,以前面對李棟時那種冷傲再也不見了。這幾個月墜入地獄般,經受魔鬼式的折磨。使她深刻洞愁,呆在李棟身邊的安逸生活,多麼來之不易。失去李棟的庇護。命運之舟猶如拋入一片汪洋大海,每時每刻都顛簸在風口浪尖,每時每刻都步履蹣跚在荒效野外荊棘滿地的感情沙漠。亂世是男人金戈鐵馬揚眉吐氣的黃金時代,卻是女人飽受煎熬倍經摧殘的煉獄歲月。曾經的萬丈傲氣蕩然無存,換之而來的卻是楚楚可憐與張慌失措。
李棟瞟了她一眼,不忍心再以責備的眼光逼視她,轉過身來又蹲在妹妹顏青玉面前。柔聲萬丈地叫著她的名字:“青玉——青玉——我是李棟——你的小夥計,還記得我嗎?”
顏青玉的表情仍呆若泥塑木雕,任憑李棟如何深情呼喚。她都波瀾不驚,安安靜靜,她眼神漠然望著院內的空氣,像一粒砂子投進深不底的幽暗古井瓠紋不起。像整個世界被漫無邊際的冰雪覆蓋毫無生機。
李棟握著她的小手。她的胳膊隨著李棟搖動而搖動,沒有一丁點主動性機械地晃動著。李棟探出手翻開她的眼皮,她也毫無感覺。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所有人體器官中,眼睛離大腦最近,反射弧距離最短,也最靈敏。可是顏青玉的眼睛也一片灰暗,任憑李棟怎麼撥動都沒有任何反抗。
李棟滿心沮喪。愧然長嘆:“唉——”起身看著顏青玉。只憑幾聲呼喚,恐怕不能把她從瘴症病中喚醒。必需採取非常手段。對她進行重大刺激才有效果。李棟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但不敢確定這樣是否一定能把她救回來。
中醫也好,西醫也罷,從來沒有哪個醫生敢於誇下海口說包治百病。凡說藥到病除,手到擒來全是江湖騙子騙人的伎倆。病人患病,是身體機能受到創傷,新陳代謝不能正常進行,尤其是精神創傷,在人的大腦皮層經受刺激以後,病理變化十分複雜。三五幅藥就能祛驅病魔根本就是扯淡!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那是一根絲一根絲的剝除病痛,哪能立竿見影聽風就是雨!
如果不能治好她,自己就照顧她一生,但願她不比自己早死,自己死在她前面。李棟越想越心酸,差點流下眼淚來。
為了掩飾自己動了真感情,李棟轉過身去,邁步往門外走。剛走到院裡,顏如玉在身後緊張問道:“這——就走了?妹妹還有恢復正常的可能嗎?”
“有——但不敢肯定——若想治好妹妹的心病,既要採取非正常手段,也要依靠她本身的體質。體質佔六成,刺激佔三成,還有一成聽天由命。”李棟站在院裡,不敢回身扭頭,怕顏如玉見到自己一臉淚痕,以為救妹妹沒有希望而更加傷心。
“你——何時再來?”顏如玉追問。
“難說——”李棟回答她時,一隻腳已經邁出當鋪門口,不知道她還能否聽到這句回答。站在門口的那些府兵見到李棟一臉淚痕,趕忙低下頭,誰也不敢再多看一眼。
離開濟民當鋪,找到一處安靜的所在,李棟痛痛快快哭了一場。曾經那般鮮活的一個小姑娘,現在竟然變成廟裡的泥菩薩!推一推,動一動,撥一撥,轉一轉。沒有半分的自主性和反應,這一切都是替自己擔心,怕自己被李淵的人害掉,怕自己辛苦打下來的江山被人吞噬!她和顏如玉雖然離開了自己,心卻一直在洛陽,系在自己身上!
現在自己該怎麼辦?
李淵李世民父子雖然罪不可恕,為了一統江山也不能把他一棒槌打死!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