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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再不多說。只是吩咐心腹進書房議事。
人一到齊就追問事情辦得如何,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敢應聲。哈佔拂了書案,不耐煩的喝問道:“怎麼?眼看著時機就要過了,這麼多人還是想不出法子來?”這時一人猶猶豫豫地站出來說:“大人,屬下倒是買通了一個小廝,他是負責行宮灑掃的。可是出入都要腰牌,恐怕幫不上什麼忙。”
哈佔一擺手說:“死馬當活馬醫吧!只要能進行宮,咱們就算成功了一半,進去之後再想辦法。”
事情比他想像得還要順利,那個小廝只要二十兩白銀就答應把人弄進去。到了約定的時辰,家奴給她餵了麻藥讓她不能動彈,然後裝在麻袋裡和幾捆綢緞一起從側門先送進轉運使府後院,剩下的事這個小廝說沒有問題。
隨之混進去的家奴只得在後院中守著,見他扛著麻袋繞過一堵花牆,消失在重重回廊之後。
太子回到行宮時已是入夜時分,他一路解了外袍一邊照平常吩咐道:“我要沐浴。”然後獨自一個進了寢殿。此時他只著了深色中衣掀了幔帳正想假昧一番,卻見到床上躺著一個淚痕宛然的年輕女子。柔美的臉龐,水光盈盈的眸子,膚色潔白如玉,臉上卻滿是倔強神情,只著了月白裡衣的曼妙身軀嬌軟無力地平躺著。
太子怔怔地盯著這張臉,恍惚之間竟與另一個巧笑嫣然的女子漸漸重疊。忍不住伸出雙手撫上她的臉龐,輕輕用大拇指拭去頰上的淚水,柔聲說:“別哭!別哭!”那女子本以為會遇到那婦人所說的粗漢虐待,哪知眼前卻是一個長身玉立滿目柔情的青年男子。他黑亮的睛睛注視著自已,不,好像又不是看著自已,而是透過自己看向不知名的虛空所在。眼裡夾著憐惜又隱含著熱切希望。
她心裡早沒有恐懼,忍不住衝著他甜甜一笑。這一笑卻讓他回過神來,喃喃地說:“她不會這樣對我笑!你不是她,你不是她!”眼睛逐漸清明,一把放開她冷冷地問:“你是誰?”她搖搖頭根本說不出話來。太子看到她搖頭,一把將她拖起,逼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誰讓你來的?”
看到她不言不語,忽然想起那個夜裡自已看到的那個似她的身影,再聯絡眼前這個與她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心思急轉間,終於明瞭:自已陷入一個圈套裡!那天那個身影只是用於試探自已的反應,今天這個才是重頭戲!有人處心積慮選在這個時候送進來,自然是在暗處密切地盯著呢!這人居然知道我的心思!哼!只是知道又如何?我豈會對一個贗品動心?這樣的女子我要多少有多少,不過有五官有幾分相似罷了!哪比得上她半點風姿!
念及此處,伸手就女子拖到地上,提起床頭的佩劍一劍刺了過去,那女子還未反應過來已經氣絕。然後回手在自已手臂上斜斜劃了道口子,大叫道:“來人!有刺客!”片刻間腳步聲響,大阿哥領著一眾侍衛衝進房內。
太子把劍扔到地上冷笑道:“大哥來得好快!正巧可以來看看,不知哪裡冒出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竟敢行刺本宮!”大阿哥臉色一變佯驚道:“啊?什麼人這麼大膽子!居然行刺太子!那太子可受了傷?”太子抬起手臂哂道:“多謝大哥關心,幸得祖宗保佑,只被她刺傷了手臂!”大阿哥探過頭去看看躺在地上的白衣女子,那女子大眼圓睜,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嘴裡卻惋惜地說:“嘖嘖,太子真是不懂憐香惜玉,這女子生得這般美貌,竟捨得一劍殺了!”太子冷冷道:“一個膽大包天的刺客,若是大哥遇到莫非會手下留情?”
大阿哥繞著死去的女子轉了一圈,還蹲下煞有介事地探探她的鼻息,又在她腰上摸索一通,嘆了口氣說:“卿本佳人,奈何做賊!”然後對太子說:“太子受驚了!你放心,我必會徹查此事!不過——”太子哼道:“不過什麼?大哥可是有為難之處?”大阿哥摒退左右,做語重心長狀:“太子,當然不會為難!這等兇徒人人得而誅之!只是我手裡這份證物令我有些為難呢!”
大阿哥慢條斯理的展開手裡的紙,那是一幅畫,畫上只得一個背影站在梅樹下。太子心中大驚,面上卻是不顯,淡淡地說:“這算是什麼證物?不過是張畫罷了!你還能從畫上看出什麼來?”大阿哥笑著說:“我生性駑鈍自然不能看出什麼,若是交給皇阿瑪的話,那就不一定了!”
太子不以為意:“大哥既然認為這張紙如此重要,那就呈給皇阿瑪閱看就是。今日本宮遇刺一事,本宮定要徹查到底!我倒要看看!行宮布了天羅地網,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讓刺客混進來!今日遇刺的幸好是我,若是讓刺客混到正殿那邊,皇阿瑪豈不危險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