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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是投機,這本來就讓施靈靈的心裡起了醋意,如今一聽她又把自己當成夫君的妹子,心裡更是不悅,不過夫君沒有開口,她也不便插言,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裡充滿了警戒之意。
嶽明笑得頗為尷尬,很有些摧殘祖國幼苗的負罪感,支吾了一聲,訕訕地笑道:“她是我的拙荊……內人!”施靈靈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示威似的看了蘇琪兒一眼,微微一個萬福,柔聲道:“這位小姐就是這蘇家織坊的大小姐吧!——夫君,既然是府尹大老爺請你,你還是儘快過去一趟吧!”
嶽明一聽也是,自己如果不想去京城參加殿試的話,那麼一年半載估計也離不開這金陵城了,好歹那王拱臣也是這金陵的父母官,現在混個臉熟說不定日後會有大用,於是對那兩個公差道:“二位回去稟報王大人,說我先把我的夫人送回家,然後就到衙門去!”
兩個公差答應一聲轉身而去,如果要在平時,靈靈肯定不讓他送自己回家;可是今天不同了,她衝著蘇琪兒笑道:“蘇小姐請便吧!夫君要先送我回家,然後還得去拜見府尹大老爺,改天有空了我和夫君一定到府上叨擾。”
嶽明暗自一笑,衝著蘇琪兒說了聲“告辭”就和一臉神氣的施靈靈往回走。
蘇琪兒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一絲淡淡的愁緒不覺間就湧上心頭,細細品來,竟然不知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第二十五章 鷸蚌相爭
嶽明把施靈靈送回家就一路打聽著來到王拱辰的‘知江寧府事公署’,也就是人們說的知府衙門。王拱辰派的人早已在衙門口等候多時,嶽明一報上姓名就被讓了進去。
江寧知府衙門佔用的是唐朝一個王爺的王府,規模甚是宏大。嶽明跟著王拱辰派來的人到了客廳的門口,看見駐江寧禁軍馬步軍都總管石德奎站在門口,手按刀柄一言不發;細細一聽,‘知江寧府事’王拱辰和‘江南應奉司的都司’任守忠在客廳裡爭得是面紅耳赤。
石德奎一看嶽明來了,就像看到救星一樣,急忙上前笑道:“嶽公子你可來了!你再不來,裡邊就該打起來了!”
嶽明深感納悶兒,兩個堂堂的朝廷命官加上一個領兵的大帥,還能有什麼事擺不平,怎麼還等著我這個平頭百姓。這時就聽見王拱辰在裡面說道:“任大人,本官向朝廷據實上奏是本官的職責!如果你有什麼異議,可以不在這上面簽字畫押,也可以另行上奏!”語氣擲地有聲,一改以往頹唐的模樣。
任守忠也不甘示弱,冷笑道:“王大人口口聲聲說是據實上奏,可為什麼沒在奏章裡寫明你在緊要關頭畏敵怯戰,只顧知己保命的事啊?再說了,這金陵地面上出了這麼大的案子,王大人能沒有一點兒疏於防範、瀆職失察的責任,怎麼奏章裡沒看到你一句反躬自省的話?以灑家看來,王大人應該主動向朝廷謝罪,最好是能引咎辭職!”
嶽明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向石德奎一打聽才知道,宋朝自真宗祥符八年起,朝廷採納了參知政事王旦的建議:為了防範將帥獨貪軍功、矇蔽皇帝,特規定凡是對敵的一切軍事行動,無論大小,事後在向朝廷的奏章上必須要有主將、監軍和副將的聯名。
昨夜雖說只是緝拿西夏的小股奸細,可是也動用了數百官兵,嚴格說來也算是軍事行動。王拱辰是主將,石德奎是副將,仁守忠自封監軍,也算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今天一早王拱辰就起草好了奏章。
石德奎先到知府衙門,看完了雖然覺得憋屈,也只能不置可否;可是仁守忠來了一看卻拒不簽字,並且公開指責王拱辰歪曲事實,混淆視聽和獨貪軍功。兩個人從上午爭到下午,又從下午一直吵到傍晚,竟然毫無結果。後來王拱辰一看任守忠寸步不讓,氣勢咄咄逼人,當下提議,說岳明嶽公子昨天晚上也參與了此次行動,並且目擊了整個事件的全程經過,那就把嶽公子請來讓他當場對質。
這真是天方夜譚,聞所未聞,三個朝廷大員為了一個奏章整整折騰了一天的時間,到最後居然還要他這麼一個旁觀者來跟著摻和;不過嶽明仔細一想,如果拿著今後這大宋王朝發生的那一樁樁讓人可悲可嘆,又讓人無比憤怒的事情一比較,那這件事還真算不上有多麼荒唐,於是對石德奎一笑,說道:“既然二位大人等著在下,那咱們還是進去吧!”
王拱辰一看爭到現在毫無結果,剛想端茶送客,抬頭一看嶽明拉著石德奎進來了,立即迎了上來,朗聲笑道:“嶽公子,來來來,你快看看本官的奏章,什麼地方歪曲事實,是非不分了!”
仁守忠奸笑一聲,不痛不癢地道:“要不是嶽公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