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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這裡的魏宜簡回家了,而那個叫什么的和你一樣是新來的,自然不會放肆。會喝茶的只有徐孔孟。”
趙樂魚不服氣的說:“如此推斷過於牽強,比方翰林院裡沒有女人,你說,我就偏偏要喜歡男人不成?”
白誠瞪了瞪眼睛,指揮手下的嘍羅們將茶葉與酒杯碎片收起來。問盧雪澤:“盧大人,你將萬歲賜予的茶葉開封過沒有?”
盧雪澤說:“萬歲給了我兩罐,我因遇見韓編修,就給他一罐,囑託他代我分配,現今那桌上的紫色錦袋,我不認得。”
白誠打量了韓逸洲幾眼,問:“韓大人,聽說你與東方大人素來不合。而此茶葉,真的是經你的手么?”
韓逸洲淡然說:“是。但我並不知道怎么會有毒。”他眼睛看著窗外,樣子甚是孤傲。
白誠想了想,拱手道:“韓大人,趙編修,對不住你們二位,先委屈你們去刑部呆上一宿,等明日萬歲狩獵回來再做定奪。”
盧雪澤當自己是聽錯了,急忙說:“白侍衛?從來翰林院中的官員是不能隨便下獄的。莫要說現在還不分青紅皂白,就是有了嫌疑,也得要萬歲做主不可。”
白誠冷笑幾聲:“萬歲前幾日給我們下了口諭:翰林院再發生殺人之事,先把嫌疑的人捉起來審一審。當然了,你們是翰林,兄弟們不會動你們一根汗毛。既然萬歲不在,我就看這姓趙的小子就不順眼,而韓大人也逃不了干係。所以學士不必多費口舌。”他對天再一拱手:“萬歲英明,超過堯舜。定能辨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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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帶刀侍衛白誠,本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他雖然性格粗率,但劍術超群。自少年時候就跟隨在皇帝周嘉左右,周嘉對他頗為信任。周嘉有個怪癖,就是十分喜歡干涉刑部和大理寺的案子,而且每次刑部宣判死刑,他都要他們寫一份詳細的報表給他。案子的一點一滴都不許遺漏。所以,即便是雲南邊陲的謀殺事件,禁城裡的皇帝也瞭如指掌。
刑部與大理寺的官員心裡犯嘀咕,然而到底要逢迎天子。刑部的大牢在皇城根下,關的都是國內的要犯。周嘉身為皇帝,總不能每天跑到大牢裡去,因此白誠就常給派了過來。他雖不是隸屬刑部,但上下人等有誰敢得罪他?
大約兩年前,他奉命追捕驚動中原的連環殺人兇犯。從京都一路下到蘇杭,又同著杭州府一個捕快,千里追蹤到了海南,終於破案。不僅抓捕案犯到京,還撈回一位天生麗質的杭州老婆。從此更為聲名大噪,頗有與“能文不能武”的翰林們平分秋色的意思。
白誠讓手下人把趙韓兩個押進刑部大牢。——其實這些個都是吃刑部飯的差役,(但白誠使喚慣了,總以他們的“老大”自居。)
他手下人哪裡敢“押解”清貴的翰林?反而“眾星捧月”般的簇擁著韓趙二人。白誠心裡就一股無名火。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翰林又了不起嗎?到了刑部,他也不告知尚書,直接就審問韓逸洲。
可是韓逸洲居然裝聾作啞,一句話也不回答。要是等閒人,白誠自然可以嚇他一下。韓逸洲,又絕非普通人。他記得萬歲在好幾日前於御花園賞月,韓逸洲就作陪。他只撫琴一曲,萬歲當場就為他賦了一首“春月夜聽韓修撰彈琴”的詩。
當時他自己和條看門狗一樣在邊上伺候著。好茶,好果子,好點心,都沒他的份。萬歲和韓逸洲在亭子裡聊了好多,半夜三更的還讓白誠和一隊禁軍護送韓逸洲回宅。
邊上的人見白誠一肚子火的樣子,也暗自好笑他下不來臺。白誠驀然喝了一聲:“誰在嚎喪?真是難聽!”
有人忙湊上來回稟:“大人,是趙翰林,他在我們那邊也不肯說正經的。光知道對著房梁唱小曲!兄弟們實在受不了,因此把門窗都開啟了。”
白誠濃眉一顫:“可以。先把他,還有他,給我請到南邊一號去!”南邊一號,是專門關有身份的犯人的,雖然不如在家裡,也備有桌椅,打掃得又比較乾淨。
白誠氣呼呼的望著韓逸洲若無其事的從他身邊走過,心中無限的盤算。
就聽到刑部的門口好一陣喧譁。有個男子硬是闖了進來,還穿一身便服。
“盧狀元?您不在大理寺,到我們這來做什么?”白誠迎面問。
盧修端正的面上陰雲密佈:“白侍衛,請你即刻放人!按說我大理寺還高刑部一級。你怎么可以把堂堂翰林抓到這種地方來?”